院长办公室坐着三个人,靠窗子位置坐着的那个中年人,应该是院长。
房子右面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正在和院长说话,看见他走进来,停止了说话,用冰冷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宛如他是走钢绳的一只老鼠。
左面坐着一位年轻人,左手拿着一支笔,右手拿着一个不算厚的笔记本,应该是秘书,做谈话记录的。
如此的场景,非常的严肃,看起来又要进行一场庄严的谈话。
他讨厌这样的谈话!
他烦透了这样的谈话!
院长面前摆着一张红木写字台,把众人和院长隔开。
写字台左面放着一沓厚厚的书,宛如一层层山峦,中间摆放着一面小小的红旗,旁边是笔筒,笔筒里放着总共三个笔――一支钢笔、一支铅笔和一支油笔。
院长有浓浓的头发,头上有一条深深的沟,将头发分成了阳山和阴山,阳山的草稀但有光泽,阴山的草茂密却有点暗淡。
院长的眼神宛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能够游刃在病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小伙子,你就是尚云吗?”
声音有点冷,但也有温度。
“是的,袁院长找我有什么事。”
“请坐,不急,慢慢来。”
说话时,走进来一位美丽的天使,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不知这茶苦不苦,今天的事也太多,还没有到天黑,便接二连三的发生。
“尚云,我问你个事,你要如实回答。”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将要接受手术的病人,正在进行术前的谈心谈话。
“您问吧。”
“你到底和胡雪儿是什么关系?”
这些天来,无论是主治大夫,还是护士,就连走廊上碰见的陌生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声音,不一样的声调,他都听麻木了。
起初他很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他却不知道问题的标准答案是什么。
这就像是一道阅读题,虽然阅卷老师手中有一份标准的答案,但答题的学生会有五花八门的答法。
“云,我希望你不要欺骗我,我喜欢听实话,也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他抬起头,喝了一口茶,感觉茶水并不像父亲喝的砖茶那样苦,不但没有一点苦,反而有点米香味。
“这个孩子,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神经错乱了!袁院长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坐在右面沙发上的一位老者语气凌厉。
“侯书记,不急,让他慢慢来。”
他没有理会老者,目光对着袁院长说道:
“本来我心里有答案,这些天来,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问着同样的一个问题,问着问着,我就不知道答案了。”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你和胡雪儿是什么关系?”
“是的。”
“那么我问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请你如实回答,这关系到我们医院今后要不要给胡雪儿预垫支住院费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要问的。”
“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天?”
“包括今天,总共是五天半。”
“你的意思是除过在医院,你们没有共同生活过。”
他点点头,算是回答。
“说谎话简直就像喝白开水!”老者从狭小的空间劈过来一剑,想要封住他的喉。
“我从来不说谎话,现在也没有。真相总有大白的那一天,那天一旦到来,就是你自打嘴巴的时候。”他还了一剑,算是对老者的见面礼。
“你……你太张狂了!”老者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长得柔弱的男孩,说话如此霸道。
“对不起,如果我说话伤害了你,请你原谅,因为我从来不习惯别人站在谎言的地基上指手画脚。”
“你……”老者气地发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教训别人,还没有别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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