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区,蒲田五丁目区役所本厅舍。
从两个小时前开始,役所办公室前便围着不少媒体记者,不光是地方性媒体,连那些全国知名的国民媒体也赶来拍摄第一手的资料。
远远的看着那些新闻媒体,高木志末攥紧了拳头。
要是在他竞选的时候有这么多的媒体来助力宣传,怕是四年前他第一次竞选时候就当上议员了。
但是并没有,这些新闻媒体并没有在他需要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反而是在他坠入深渊的时候像是闻到血味的鲨鱼般围了上来。
都是一群狗。
“妈的。”高木志末的面色急速变化,“这群该死的狗东西!”
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着,事后还要接受满天的口诛笔伐,明明都只是一群贱民,他们有什么资格地位来指摘自己?
他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若不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木志末怕是现在便扭头就走。
“高木先生,时间到了。”
“我知道了。”打断了秘书的话,高木志末用眼药水朝眼睛里面点了几滴,眨巴了几下眼皮后走向媒体记者。
看着高木志末走了出来,外面调整设备的媒体记者就是一阵小骚动。
“他出来了。”
“镜头对准。”
“收音设备怎么样?”
这里是户外,不是室内的新闻发布会,不过高木志末也体验到了‘灯光在此刻汇聚’的感觉。
所有人的目光和摄像机都对准了他,至少在某一段时间的时候,他的新闻曝光度会比首相还高。
强压着心中几乎要爆炸的狂躁,高木志末扬起脸抿着嘴,装出了痛苦的表情。
还没待走到话筒前,他彤红的双眼已经有泪水流出——也不知道是眼药水的作用太大,还是因为媒体记者的镁光灯太闪。
反正台下的秘书看的很满意,他发现高木志末还是有优点的,比如在演技这个方面就在政治家的平均线以上。
只要演技足够真,掉下足够的眼泪,再作秀一般的去给受害者家庭道歉下跪,如此这样冷寂一段时间后,就能再度复出了——秘书早就见过类似的套路不断的上演了。
除却有一层好看的仿佛是真的一般的选举外皮外,这个国家的骨子里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政阀世袭。
律师的孩子还是律师,资本家的孩子还是资本家,政治家的孩子还是政治家。
高木志末走到台前,没有说话,而是先重重的向前鞠躬:“对不起!”
“我真心向因为我年少时错误行为而受到伤害的所有人道歉。”
“我清楚过去所犯下的错误是没有任何的辩解余地的,是无法被原谅的行为。”
“……”
“开始了服务国民的生涯后,我隐藏了过去,从大众哪里收获了许多的关注期待,所以才能以一个年轻人的身份一直走到这里。”
“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总是对过去的事情充满了罪恶感,然而悔恨已经太晚,事情已经发生,这些年来我越是服务大众,心中却越是不安,一路心惊胆战的走过来,黑暗的过去从未远去始终压着我。
“我要长久地向曾经受到伤害的人们道歉赎罪,用一辈子反省我这段无法洗白的过去。”
“……”
“对不起!”
在大喊了一声狗米娜赛后,高木志末干脆利落的向前双膝跪地。
他这一跪很是干净利索,尤其是再搭配上双眼奔涌而出的泪水,可以说是很有成熟政治家的风范了。
这么跪下之后,高木志末心中倒是一下开阔了。
我都已经下跪了,总归可以原谅我了吧——高木志末如此想到。
在日本,没有什么是鞠躬道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下跪。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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