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完外婆的第二天是周日,今天就是两个姑姑回来探亲的日子。一大早,程玲就去柴房捉一只鸡和一只鸭,在家里杀好,然后放盆里装好拿去大伯家打算做菜用,因为每逢中秋节大家相聚都是吃午餐。程玲带着小云,背着达昌,带着鸡鸭来到大伯家。谭老婆子早就坐在厅里看电视了。
程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在谭老婆子的帮忙下放下达昌,交给婆婆,两妯娌就到厨房忙起来了。大伯父带着两个堂哥到地里干农活,等差不多就摘菜回来招呼客人。
快到十点的时候,大姑丈载着大姑姑和他们的小儿子到来了。不久,小姑丈载着两个儿子和小姑姑也来了。“咦,怎么不见佬仔?”谭老婆子问道。佬仔是大姑姑大儿子的昵称。
“他学业很忙啊,要回学校,就不来了。”大姑姑的大儿子梁建豪在市里的一家重点高中读书,因为是寄宿学校,周日就得回去了,所以就没带他来。这个儿子极其聪明,大姑姑银花一提起他就满脸的骄傲。小儿子梁建平在是读初中,跟两个堂哥年龄相仿,刚好玩得来。一来到大伯这里,马上找起人来了。
“舅妈,表哥表弟呢?”梁建平问大伯母。
“在地里呢,别急,就快回来了。你先到厅里看电视。”大伯母劝他。
对小云来说,她的这几个表哥表弟都是极其陌生的,因为年龄差异大,而且两个姑姑向来不把程玲一家放在眼里,孩子会见风使舵,跟小云也并不相近,可以说,就算在市集上见到了,也就点点头的交情。
大姑丈和小姑丈占据厅里的一角,说着闲话。小姑姑和大姑姑则陪在谭老婆子身边,一边跟她交流一边逗着达昌,“这小孩子挺有趣的,老五现在终于有儿子了,妈你也可以放心了。”大姑姑说这话时完全无视在一边坐着看电视的小云。
“可不,达昌可是福星,他来了之后,你弟弟池塘丰收了,地里的菜叶丰收了,现在还收购蔬菜送到酒店去了。这不是福星是什么?”谭老婆子一脸笑容地逗弄着达昌。
小姑姑脸上露出一种“果然还是生儿子好”的表情。小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不想把场面闹得太僵,就当着没听到。反正别人的心态自己是无法控制的,自己高兴就好。
程玲正跨入厅里准备淘米做饭,刚好听到谭老婆子的话,就忍不住说:“小云和达昌都是我们家的福星,一女一儿不刚好是个好字么?不是人人都这么好命。”
表示只生了两个儿子的大姑姑和小姑姑马上就黑了脸,不说话了。她们仔细想想程玲还真没说错,难道她们这几年没多大的运气是因为她们没生女儿?不过她们肯定也不会承认的,她们一向因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而引以为荣。
正尴尬着,大伯杨伟柏就带着两个儿子进来了。紧张的气氛才消除一部分,因为两个姑姑很快就将程玲扔到一边,跟杨伟柏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
或许是因为杨伟良一家今年经济收益不错,大伯今天对杨伟良一家客气了许多,先是关心一下小云的学习成绩,然后又逗弄一下小达昌,这才加入到两个姑丈的聊天团队里。两个堂哥就和大姑姑和小姑姑的儿子就一块玩,就剩下小云一个女孩子在厅里看电视,看起来特别孤单的。
幸好饭菜很快就做好上桌了,小云看见妈妈和大伯母都很忙,就主动去厨房帮忙端菜,相比在大厅只挂着玩的堂哥们,小云显得特别乖巧懂事,虽然大家都主动忽略,但是大伯和姑丈们还是在心里默默感叹:女孩子就是贴心,可惜他们没这个福气,养着两个调皮儿子其实很累,寿命都会短一点。
因为人多,就分成两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程玲先给小达昌喂点粥,小云挑了自己喜欢吃的菜,赶紧吃完了,就自觉在一边看着弟弟,让程玲去吃饭。
饭桌上大人无非讲的是一些生活琐事,最后毫无意外地讲到几个孩子的学习。除了大姑姑的儿子梁建豪,两个堂哥和表哥的成绩都不怎样。大堂哥杨达威开学就已经初三了,看他成绩,估计也只能读个技校或者中专,二堂哥杨达航成绩好一点,但是大伯也没指望他能考上多好的高中。“如果能考上高中,还是让他去读的。”大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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