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潇竹坦言解愁绪,奕鱼眉头方舒展 (2-1)

我没有再听下去，好像指尖触碰到了火苗一般，本能地逃离了，想要折回北边的院子。

一路上慌慌张张地小跑。“每一世，这一世”，这样的话语在我脑中穿过，再回来，如此往回，就像魔咒一般。我本是不信这种事的，即使听到了这样的事，我也不会相信。只是子岸言之凿凿又痛苦的样子让人无法忽视。

我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着。忽然想到子岸在布庄与我说过：“姜夫人，我们原先是见过的。”加上子岸那样奋不顾身地追着载着灵珑的马车，加上怀中碎成两截的名贵玉镯，这么多的征兆与暗示，好像在慢慢交织成一个事实，那就是子岸说的，或许并不是简单的痴人说梦。

想来更是气恼，按照子岸说的，潇竹与我或许有很多世的缘分，为什么要瞒着我子岸的真实身世，又为什么要瞒着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的思绪如同乱麻。发觉到正好停在西边的苑子前。晚风吹着池塘里的荷叶梗，月光倾泻在圆圆小小的荷叶上，加上夜晚的露水，是一副安然又和谐的画面。厢房的灯光还亮着，像是裴夫人还没有就寝。我轻轻地穿过西苑的走廊，到了北边的院子。

珑儿起来了，坐在院子里廊下的木凳子上。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碗喝了一半的银耳莲子羹。

她看见我，像是要站起来迎接我的样子，我让她好好坐着。我的内心很是苦闷，只是珑儿此时的心情或许还不错，我便强装了平静的样子。她抬着头看着屋檐上的雕花，和我说：

“小姐，珑儿原来很害怕。”

“珑儿不怕，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珑儿果然还是小孩子一样，应该要哄哄她才会好。

“珑儿是怕再也见不到小姐。那时候在乔家的柴房里，珑儿本来都要放弃希望了，是子岸和潇竹少爷来救了我。”

“珑儿……”

“珑儿觉得，小姐对我很好。要是没有珑儿，小姐会不会寂寞，让卓儿给小姐梳头，小姐会不会不习惯……”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珑儿的头。

“小姐，珑儿不想离开你，在这世界上，只有小姐把珑儿当成宝贝。”

我一愣，没想到珑儿是这样想的。她在困境时，先想到的居然是失去她的我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其实珑儿对于我，也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从小虽然家里人都很疼我，但因为我从小就胖胖的，很少有同龄的女孩子愿意和我玩，童年的玩伴一直只有灵珑。

可是如今，子岸像是要生生世世守护灵珑一般，有可能，我可以放心地把灵珑托付给她。

“珑儿，你终是要离开我的。”

珑儿望着我，不解的样子，又像是在说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呢的表情。

“珑儿，就像潇竹以后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也有人会一直陪着珑儿的。”

珑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珑儿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幸福。”珑儿开心地笑了。略显瘦削的脸上好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般。

“珑儿，早些睡吧。这两天歇一下，歇好了再来照顾我。”

“不行，小姐，我就歇一天。”

我犟不过珑儿，只能点点头。让灵珑在自己房里休息，这样我也好问清楚虞潇竹和子岸两个人神神秘秘地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如果虞潇竹再不告诉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亲夫了。

走到南边的院子里，潇竹和子岸像是还在说什么。看到我来了，潇竹喊我过去坐下。我自然是看了他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神秘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自己走进房间，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

哼，潇竹你瞒着我，我现在也先不理你。虽然是强打着精神做这样的事，心里还是为了这颠覆了出生以来观念的事情感到焦虑。要如何才能让子岸保护灵珑，潇竹又为何每一世都要找我呢？

怪不得有一种错觉，潇竹一开始就对我很是熟络，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仿佛真是相处了很久的爱人一般。我一直在将信将疑的过程中举棋不定，如此一来心中也是有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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