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慧茹极力为自己辩解,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样子,王巡捕不禁眉头一皱,心下犯起了嘀咕:眼前这位女子真的是凶手吗?
不过,他并非第一天在巡捕房任职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罪犯会信口雌黄,装傻充愣,想方设法地为自己洗脱嫌疑,其中不乏林慧茹这样的柔弱女子。
“案子我们自会查清楚,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巡捕房也不会冤枉一个良民。”
王巡捕温声安抚惊魂未定的林慧茹,随后转头看向面前一排四人中的最后一个,也就是死者李火旺的妻子苏金梅,开口问道:“你也说说,你当时在哪?在做什么?”
“长官,我叫苏金梅,李火旺是我丈夫。”苏金梅上前两步,还待再言,却被王巡捕瞪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不由咽了回去,脚步也停了下来。
“站在原地说话。”王巡捕抬手一指苏金梅脚下,冷冷地说道。
惴惴地点了点头,苏金梅老老实实地退回原地,然后继续说道:“长官,我丈夫平时老实得很,从没和别人起过争执,唯一一个与他有仇怨的,就是这个贱人!伊是个狐狸精……”
“嘴巴干净点!”王巡捕近乎粗暴地打断了伊的话头,他一看到苏金梅那副尖酸刻薄的泼妇德行,就恨不得将伊拷起来带回巡捕房。但为了调查案件,他只能压下怒气,沉声说道,“说名字!”
“是,长官。”苏金梅不敢造次,压低声音说道,“就是这个林慧茹,前些日子,伊开口向我丈夫借钱……我们家的钱是我来管,钱箱放在楼上,都是有数的,我天天记账。火旺不敢随便取用,所以那天晚上闭店以后,他就找我商量,我一听说他要借钱给那贱……”
说到这里,苏金梅注意到王巡捕的目光冷了下来,急忙改口道:“……给林慧茹的时候,我当时气都不打一处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就打消了借钱的念头。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留了个心眼,往后在柜台收钱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林慧茹。结果发现,林慧茹一闲下来,就跑到火旺那里东拉西扯,我就知道,伊肯定对火旺有什么企图!”
“林慧茹,有这回事吗?”王巡捕听完,转而向苏金梅旁边的林慧茹问道。
“不是这样的,长官!”林慧茹大摇其头,急忙解释,“我和李老板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平日虽然时常跟他说话,但绝对没有那种心思,只是聊一些戏曲上的事情而已。”
“我知道了。”
王巡捕把伊们的说辞都记录在簿子上,又对几人说道“你们在原地待着别动,我去检查一下死者。”
言罢,他又叫来几名同来的巡捕,吩咐他们盯着周围,不能让任何人离开现场,然后便向舞台角落走去。
来到尸体旁边,王巡捕看了一眼李火旺的死相,便立刻判断出此人是死于毒杀。他又看看周围,发现尸体所在的座位,桌上除了一个已经见底的茶盏外,便再无他物。由此看来,死者李火旺所中的致命毒药,很有可能便是来自这个茶盏。
“把这个杯子用油纸包起来,”他对一位跟在身边的巡捕说道,“待会带回去,和死者一起送到广慈医院进行检查。”
“是,领导。”那巡捕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模样看起来很年轻,身上背着一个丹宁布挎包。他打开挎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袋,套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拿起茶盏,将其装进另一个袋子,将袋口折好,随后舒了口气。
王巡捕又寻找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下毒的渠道,便来到尸体旁边,蹲下身来,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起了死者李火旺的尸体。此时距离李火旺毒发身亡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左右,他的尸体仍然留有余温,尸僵和尸斑还没有出现。
“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午1点30分前后。”那名背挎包的年轻巡捕站在王巡捕身后,轻声说道,“在场共有目击者37人,其中被怀疑为嫌疑人的,是汇仁茶馆的一位女性越剧演员林慧茹。按照死者妻子的说法,两人之间似乎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并且还有一些金钱方面的争执,嫌疑人因此怀恨在心杀害了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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