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您的护院还真是不走运。”孟庆坤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即便是您的护院又如何,难道他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吗?而且,您方才说了一大通,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对不起,胡先生,恕我愚笨,我完全没听出来哩!再者说,你们管那个叫……不在场证明是罢?我可是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您说对不对?”
“你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不过,我想你的这两位护院应该没有罢?”
说着,胡树人忽然转过身去,定定地看着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何勇和汪成贵,沉声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三桩连环案的真正凶手,就是孟老板家的这两位护院,您说对不对?”
“这个笑话真不好笑。”孟庆坤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胡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捕风捉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巡捕房再昏庸无能,也不可能听您几句空口白话就动手抓人罢?我还是那句话,您得拿出证据来……但话又说回来,您既然没去巡捕房,而是跑到我这来信口开河,看来是没有证据证明这案子与我有关咯。”
“孟老板,有些话可不能说太早。”
胡树人微微一笑,没有回头,而是注视着何勇说道:“何勇,你当时最先从天蟾舞台后门出来,遇到了那位黄包车夫,因为身上的血迹被对方看到,你动了杀心。你冲上去抓住那位车夫,掏出之前用来割绳索的匕首,打算杀人灭口。那车夫见你行色不善,惊恐地叫出声来,却没成想,这一声尖叫恰好惊动了我家的护院!”
说到这里,胡树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起来。
“何勇,你真是走运!当时若不是你的同伙汪成贵也在场,以你的身手,肯定当场就被牧原缉拿归案,而我也无需耗神费力地调查了。
“汪成贵出来以后,从背后打晕了牧原,而你,何勇,便立刻拿匕首在那位无辜车夫的右肋连刺数刀,将其杀死。之后,你将尸体放倒在地,又用匕首在其胸前划了数刀,再划破牧原的衣衫,将凶器放在他手中,伪装成牧原杀死车夫的假象。在此期间,你的同伙汪成贵已经擦去了沾在墙上的血迹。
“没有墙上的血迹,这桩案件纵然有疑点,至少大体上也说得通,对巡捕房那些家伙来说足够交差了。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千算万算不如老天一算,你们做梦都想不到,海外有一种特殊的药剂,能让被擦掉的血液显现出来。更巧的是,我手里恰好有这种药剂,通过它,我发现了墙上的血迹,并借此判断出了死者被害时的真正情形,解除了牧原的嫌疑。从尸体伤口的深度和角度来看,那杀手凶手的身高体形与你十分相仿……何勇,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罢?”
自始至终,何勇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即使胡树人厉声喝问,他依旧负手不动,如同石头人一般,一旁的汪成贵也是如此,反倒是后面的孟庆坤忽然笑出声来。
“胡先生,瞧您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一阵,孟庆坤忽然语带嘲讽地说道,“哎哟,真不是您是自信还是自负啊……不过,您方才那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
胡树人闻言,不由挑起眉毛,转身看着孟庆坤说道:“是吗?这还真是令人意外,不知我话里的哪一句启发了孟老板?”
“胡先生,您有大智慧,假以时日,您一定会成为名震四海的大神探!我最佩服的,就是您这样的聪明人。”
孟庆坤虚情假意地说着,脸色渐渐变得不善起来。
“可惜了,孟某只喜欢能同上一条船的聪明人。”
“听孟老板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杀我灭口咯?”胡树人轻笑一声,毫不退避地迎上了孟庆坤的目光。
听到这话,孟庆坤不置可否,蓦地岔开话题道:“对了,胡先生,我有一个疑问,可否请您帮我解惑?
“当然可以。”胡树人微微颔首,“孟老板尽管问罢。”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孟庆坤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地问道,“我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为何您会对我起疑心?”
“没露马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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