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泽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夜色深沉,北风呼啸。
动的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而齐铭泽却若无其事的起身,拍了拍一身的风雪,回了府。
衣服被风雪沁湿,肩头又落了新的一层雪。
今年的京都风雪格外的大,下起来就无休无止。
“殿下,你可回来了”
“备水,本宫要沐浴。”
东宫,齐铭泽打断下人的话,然后径自进了屋。
下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毕竟齐铭泽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阴郁的。
晚上脱了衣服,齐铭泽进了浴池。
“去把祁侧妃找来。”
齐铭泽被靠在冰凉的池壁上,闭目养神。
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给他按摩,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
“是。”
一边站着的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传祁侧妃。
“妾身参见殿下。”
不一会儿,祁雅便来了。
抬眼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人,又迅速低下了眼睛。
“来了。”齐铭泽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你过来。”
“是。”祁雅低头靠了过去,在他身后跪了下来。
“听说你去见了秦染?”
“是。”
“说了什么?”
“告诉她一些现实。”
“哦?”齐铭泽挑了挑眉,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
“是,让她看清眼前的情势,顺便劝说她嫁给南宫丞相。”
“是吗?可子枫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你可以?而且本宫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那么热心的人。”
说完,齐铭泽缓缓转过了头,一双眸子暗沉的盯着她。
里面的怀疑半点也不加掩饰。
祁雅对上他暗沉的眸子,心头一颤,面上却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自然,是希望以此和殿下换取好处。”
韩府。
“大人,李大人来了。”
房间里,本来还床上养病的韩子瑜突然听到了下人的通传。
“带他进来。”
不一会儿,下人便带着一个面容俊美的青年来了。
只是往日里骄傲飞扬的青年如今面容多有憔悴。
“又怎么了,这副样子?”韩子瑜躺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
就在一个月前,太子和秦府的事接连发生。
韩子瑜求情,然后便莫名其妙的骑马摔断了腿。
而治了这么些日子,却半点没见好。
“秦小染回来了,却被关进了天牢。”李延瑜脸色严肃冷沉。
“我向陛下求情,奏折全都被送了回来。”
“”韩子瑜拿书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书。
半响,韩子瑜叹了口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延瑜,我打算放弃了。”
“什么?”李延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怒道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大不了就是一死!就这样放弃和那些贪生怕死的狗官有什么区别!”
韩子瑜任由好友骂完,才无力的开了口
“延瑜,我还有高堂尚在,还有妻儿。
我可以死,可他们怎么办?
我不能连累他们陪我一起去死。”
“那你就这样看着吗!齐铭泽掌握了朝堂!天启百姓将会是一片民不聊生!
难道你当官就是为了这样吗?
韩子瑜,你还记得你当初的话吗!”
李延瑜骂累了,却见他一直闭着眼不说话,不由怒其不争。
若不是看他脸色苍白,李延瑜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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