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漫长的人生中告诉了我什么样的道理的话,其中有一条就是有力的开场白是构建彼此信任的好方法。”
“信任?您没必要取得我的信任。”
双方彼此地位不平等,贤者确实没有必要取得荀子忧的信任。
“不,在联合会,和友人保持绝对信任是最重要的信条之一。”贤者把最后一份文件放到右手边,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
“我本来想先在你面前解开格洛丽亚·济慈先生灵魂中的秘密作为一件送给你的小礼物。”中年人说,“但既然是我听到第一句你的心声就是有关拜占庭的故事,我相信这是神明给出的指引,就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你问我去没有去过君士坦丁堡,当然,我当然去过那座让我魂牵梦萦的城市。”
贤者双手放在桌子上,记忆里的城市又变得鲜明起来。
“首先,容我指出您话里的一个错误。伊斯坦布尔这个名字并不是占领君士坦丁堡城池的苏丹先生所给予的。
这个名字的来源要比1453年早的多。伊斯坦布尔不是奥斯曼语的称呼,这个词汇来源于koine。我不太了解它在汉语中应该怎么表达。就叫它科因语好了。”
“科因语是一种古希腊共通混合语,希腊语和拉丁语都是拜占庭宫廷常用的语言之一,伊斯坦布尔这个词汇的意思是城区,特指君士坦丁堡的城区范围,也就是克斯坦丁尼耶。
你可以理解为君士坦丁堡和伊斯坦布尔都是拜占庭对于君士坦丁堡这座城市的不同称呼。”
“这样吗。”荀子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至于君士坦丁堡,它的名字本身就带着奇妙的迤逦色彩,在我出生的时候,我认为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天国之国,万城之城。三面都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城墙巍峨的坚不可摧。
和这座代表着光荣和伟大的城市相比,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都只是渺小的沙粒。即使是帖撒罗尼嘉注:一座规模宏大的重要城市也远远无法企及它的巍峨与厚重。
我没有错,这么多年过去了。回首看去,哪怕把目光放到全世界。也只有京城,与威尼斯这样的城市能够与它相提并论。”
“虽然蛮自豪的。”荀子忧说,“但纽约,东京规模都很大啊。东京的GDP有一万亿呢,整个非洲扣除尼日利亚和南非,加起来还达不到这个数字。”
贤者笑了笑。
“那时日本的首都还不是东京,至于新约克城,那还是没影子的事情。”中年人轻声说。“我现在还记得紫色的山坡上挂满了大理石的梦境,我一次次从那些红顶白墙的蜿蜒街道别走过,那些街道的拐角是那么熟悉,又美的让人心惊。
穿着帕鲁达门托姆的少女端着托盘从你身边擦肩而过。你知道什么是帕鲁达门托姆?”
“某种衣物。”荀子忧越听越觉得离谱。
“一种紫色的大斗篷,那些女孩穿起来优雅极了,粉嫩粉嫩的脖颈和手腕从斗篷底下露出来,有的人眼睛是黑色的人,有的人的眼睛是绿色的,像是珍珠或者点翠。
这是一座极其矜持的城市,又是一座无比放肆的城市,全欧洲的风云在它的四周流动。我住在哪里,感受着全天下人的目光,就像是住在华丽的玻璃行宫。
它是查士丁尼皇冠上最后一粒珍珠,也是我的全部。我坐在帝王宝座上,自以为是煌煌天下的主人。
虽然我的疆域只有一座城,但我是罗马的王,也就是目之所及整个世界的王。”
荀子忧脸庞抽搐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着中年人。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想起了活了上百岁的济慈。
济慈满头白发银白似雪,气质富贵而深邃。
眼前大叔乍看起来只是四五十岁,却称自己是昔日那个故去世界的主人。
“五百年前。”中年人叹气,“准确的来说是15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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