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我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我就以为自己死定了。
说起来,现在我也正处在一场可怕的绑架之中,劫匪小姐。不是不害怕,相反,我其实怕的要命。”
荀子忧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可我又很兴奋,心脏的每次悸动都让我感受到正在快速靠近终极的真相。这两天中我的收获要超过过去十年。”
“东方有一句古语,大概含义可以概括为早晨明悟里真理,晚上就算是死也不会后悔。这是学者的最高追求。我远远达不到古之先贤大无畏的境界,可在为了接近真相,一定风险完全能够接受。
不要觉得奇怪,任何一个人为了某些目标努力十几年的时间,他也就拥有了足够的勇气。
无论这个目标是什么,如此长的时间都已把它变为自己生活一部分。就像是阳光、空气、水,或者类似的东西。这个答案就是我的阳光、空气与水。”
“朝问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第四”
出乎意料的,琥珀色瞳孔的女孩极为流畅的用汉语说出荀子忧说的那句古语原文。
她的语调中带着些许的口音。
口音不是很多外国友人学汉语时候容易沾染上的不自然重鼻音以及拐来拐去的语调,竟然是有吴侬软语的意味。
荀子忧本人就是南方人,他可以清晰分辨出这种软软糯糯的语感。
如果遮住阿芙洛狄忒的脸,荀子忧丝毫不会怀疑这样的语音正是来自于一位姑苏姑娘。
“哇!”荀子忧有些震惊,“你们一个个汉语为什么都这么好?”
济慈也就罢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老者,精通一门外语算不得什么大事。
阿芙洛狄忒她才多大?
如今很多外国学校都会开设汉语选修课。十六七岁的女孩能够说两句普通话也说的过去。
游学团一起上课的一位俄国小姐姐甚至已经通过了在圣彼得堡考场举办的HSK汉语水平考试的四级资格证书。
那位俄国小姐姐的普通话水平也就仅限于听的懂非常基础的简单句,文言文对她像是天书一样复杂。
别说是俄国小姐姐了。就算是荀子忧,他绝对算得上同龄人学水平很好的小孩。
他当然知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是孔子说的,出自《论语。然而荀子忧也未必能精确的说出《论语·里仁第四出来。
阿芙洛狄忒又一次沉默,她僵硬的岔开话题,“你说你愿意承担一定的风险,即使风险是严重失忆以及死亡?”
“即使风险是混乱的脑袋以及死亡。”
荀子忧肯定的答复,他没有过多的逼问越来越多的谜团,而是伸出手指摸着右眼的眼皮,“也许你不知道,我已经为此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
“你们丁香郡的谚语——骰子里住着魔鬼,在它上面你失去的越多,每一次滚动就会越疯狂的加大筹码。我已经在这个求而不得的真相上花费了人生中的大量时光和一只眼睛作为代价,胆子自然也就会相应的大点。”
“明白了,不过我不是丁香郡人。”
“嗯?”
“威尔兰?赫尔尼克?”
他随口说出了附近的几个邦国。
阿芙洛狄忒摇摇娇俏的脑袋:“都不是,我敢打赌,你不可能猜的出我来自哪里。”
“总不能是地底冒出来的吧?”
女孩偏过头,隔着墨色的镜片看了荀子忧一眼,一言不发。
荀子忧盯着对方白皙的面颊,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他被少女瞳色以及“阿芙洛狄忒”这个奥林匹斯神系的名字所欺骗。
从少女的五官来说,完全无法分辨她到底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
阿芙洛狄忒的肤色粉白粉白,却不是苍白,红苹果般润泽的光泽从她的肌肤间透出,五官立体的如隽秀的山川河流。
她的皮肤像是最好的缎子,美的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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