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只有黑色的墨滴缓缓落下。
洒在了与石碑链接的宽阔石台上,缓缓消失。
男人嘴角的惊愕,渐渐变成了惊恐。
即便白给看不见,他只能看见马赛克的像素在蠕动。
但很快,男人的脸清晰起来了。
那人……竟然长得和白给一样!
他捂着胸口的洞,虚弱道:
“为什么?”
“你明明彷徨了。”
白给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
“彷徨?”
“我当然彷徨。”
“我他妈都彷徨了一辈子了!”
“人这一生,谁能不彷徨?”
“谁又能够真的活明白?”
“路不走到尽头,因为中途看不见光,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放弃,永远只能够在原地打转。”
“我练剑,不是为了什么天下第一,不是为了做最强的人。”
“我只是想活下来,然后拨开云,看看天。”
噗哧!
白给说完,又是一剑扎进了男人的心口,骂道:
“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逼崽子,前世里写个小说,动不动就让我太监,让他们教我怎么写,都不吭声了,开口就是没主线,女主恶心,世界观设定粗糙,一看就是降智,赶紧切了吧,没有写头……”
“我他妈不写下去,我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你说剑修一途有毛病,有没有毛病我自己不知道?你说有就有?有毛病就不能改了?”
“我可去你妈的,不管是修行还是其他什么,谁再让我切,我反手就捅他个对穿肠!”
说着,白给忽然扒下了男人裤子,在男人满面惊恐的表情之中举起了刀,凶狠道:
“切!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切的滋味!”
说完,白给噗哧一剑下去,男人捂着下体惨叫不已。
不多时,便化作了一道黑气消失了。
他消失之后,剑碑旁传来了一个很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
“不错。”
白给侧过头,目光锋锐。
“你又是谁?”
男人回答道:
“朝天问。”
白给闻言皱着眉头,仔细确认了片刻,他也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只说道:
“为什么你会取这么一个中二的名字?”
朝天问干咳了两声。
“不要把关注点放在这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面。”
白给点点头,问道:
“那你是真的死了吗?”
朝天问面色略僵,旋即他回道:
“如果你指的是肉身的消亡,那么我是真的死了。”
“人嘛……总有生老病死,修士虽然长寿,但也敌不过岁月无情。”
白给闻言惊讶道:
“连你这样的修士,都不能永生?”
朝天问微微摇头。
“永生……需要半只脚踏过神隐境,迈入修行的尽头——大自在境。”
“但从古至今,除了那只内院之中的大魔,从来没有人跨越过。。”
“一般而言,三四千年是修士寿命的极限……某些妖族可以活得更久,譬如当年为我负剑的老龟,三四千年,可能对它而言只是漫长的龟生之中比较短暂的岁月。”
“道家擅长养身,如果灵海还在世,该是活了有六千年了。”
目光略过了剑碑上的裂痕,白给的心思重新回到了那只从黑洞之中的白骨巨手上。
“那白骨巨手是怎么回事?”
朝天问叹息了一声。
“说起了这事儿,我倒是应该和你道一声歉。”
“如果我们当年把事情办妥,就不会有今日的业障了。”
“你所看见的那只骨手的主人,便是五千年前,我与灵海和孔山一同镇压在东海之中的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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