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劈挂门的外家呼吸法强行擤气,孙昌衡终于是赶在齐青崖到来之前运转起了心炁,沉腰坠肘,双膝弯曲,用力之下,右脚凹陷下去,几乎是把草地踩实了,靠着这股子力气才堪堪避过齐青崖的刀锋。
刀身映眼,孙昌衡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越过刀身,却是一双果决干脆的眼睛。
齐青崖压腕回抹,沾血的刀刃直奔孙昌衡脖颈,后者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用手去挡。
然而濯枝雁翎刀可是天水合金打造,哪怕是心炁淬炼过的血肉也像是纸般脆弱,顿时削骨割肉,痛的孙昌衡目眦欲裂。
但孙昌衡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狠人,这一下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凶狠,拦刀的右手寸步不让,硬是挡住了雁翎刀片刻。
凭着自己用右手换来的半秒停顿,孙昌衡左手就像是蒲扇般朝着齐青崖的面门拍来,这一掌尽显劈挂大开大合的精髓,指间带起了呼啸风声,全然是背水一战,用尽了孙昌衡全身的力气。
他只有抢在齐青崖下一次出刀前拼命杀死对方,才有一线生机。
但下一秒,齐青崖便掐灭了这种可能。
心炁暴增之下,齐青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臂肌肉鼓动,青筋轧起。
手中的雁翎刀就像是海浪般翘起头来,独有的反刃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入雪一般轻而易举的没入了孙昌衡的喉咙。
噗通——
杂草托着孙昌衡的尸体,本就虚浮的心炁就像是刚刚他嘴里吐出的烟雾般消失不见。
脚行的眼线遍布津门,齐青崖今天下午刚刚得到洪豆浓差人送来的消息,傍晚便来到了法岚租界。
黄介一死,剩下两人肯定有所提防,赶早不赶晚,一并收拾了才算是妥当。
只不过没想到孙昌衡竟然也在张里的宅子里。
齐青崖重新折返回了屋子,绕开血泊中还握着左轮的断手,踮脚上了楼。
二楼的构造十分简单,通体铺着刷油的松木地板,狭长走廊的顶灯没亮,尽头是主卧。
就在齐青崖转身上楼的时候,主卧门后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心炁波动。
“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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