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跟马广信平辈,至于其本名叫什么,马广信有些不记得了。因为天生黑肤色,上边有个哥哥,所以别人给他起了个“二黑”的外号。对于他哥,大家也习惯称其为“大黑”。
大黑光棍一条,膝下无儿无女。二黑的老婆在马广信出生前就不在了,但留有一个儿子。
由于大黑住得离马广信家比较远,所以马广信对大黑没什么印象。但对于近邻二黑,马广信有所了解。
在马广信印象中,二黑大多时候都是或蹲或坐或站地默默待在坑边。尤其当儿子娶了媳妇后,他更频繁地出现在大门外的坑边。并非儿媳挤兑刻薄他,因为他儿媳妇在附近一片村民看来很不错。我想,可能是二黑自己心里有东西在作祟吧。
二黑极少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马广信见他说话的次数,少得可怜。
另外,不知是二黑不抽烟,还是没钱或舍不得花钱买烟,反正马广信从未见过他抽烟。
二黑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马广信一概不知。记得那次很难得回老家一趟,但在坑边没有看到二黑的身影。马广信很纳闷,问了胖大娘才知道,二黑早死了。
现在看着蹲在坑边的二黑,马广信的心情有些复杂。
马广信和张颖从二黑身旁走过时,二黑似乎瞥了一下,但好像又纹丝没动。
回到家时,马广诚正收拾东西准备下地干活。看到马广信和张颖,他顿时有些无措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二人。
马广信提出跟着去大棚里看看,张颖也想去瞧瞧,于是跟着拍手叫好。
马广诚说行。
“咱们怎么去啊?”张颖问。
不待哥哥说话,马广信指着收拾好的摩托三轮车道:“坐这个去。”
摩托三轮上摞着两个大竹筐篓子,马广信知道今天下午要摘香瓜。
农村的事物在张颖看来都很新奇,她也不嫌脏了,爬上三轮车站到了空篓子里,然后高兴地挥舞着手臂招呼马广信赶紧上车。
马广信并未上车,而是让张颖蹲下身子。马广信知道,从院里把摩托三轮拐到外面会有些费劲,因为大门太窄小太低矮。
把三轮推到门外的街道上,马广信也爬上了车。
瘦削的哥哥跨上前座,拧开钥匙,脚下一蹬,车子便启动了。
出发!
哥哥开着摩托三轮朝东行驶,马广信知道是去家东在农村,家里的田地多会根据地理位置所定,在村子东面的叫“家东”,西面的叫“家西”,南北方位以此类推的拱棚。
张颖站立着,张开双臂,迎着扑来的风。
马广信抓着扶手蹲在一旁,见前方有架得低矮的电线,赶紧把张颖拉弯腰。
张颖重新直起身不一会儿,前方又有大树的枝杈迎来。
可能是考虑到有两个“客人”在车上,马广信明显发现哥哥开得并不快。要知道,以前哥俩搭伴时,哥哥开三轮时会故意开得很“疯狂”,颠得坐在后面车厢里的马广信一颤一颤的。
到地方后,马广信跳下车来。
上车容易,下车难。张颖在车厢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下车的地方,只好让马广信搭把手扶她下车。
马广信家的拱棚临路,拱棚长一百多米,宽十多米。两个大人忙活这么大小的拱棚还可以,一个人的话就有些吃力了,何况哥哥还要兼顾家西的一亩冬暖式大棚,可见有多艰难。
打开棚门,张颖就迫不及待地俯身钻了进去,刚进去就嚷道:“好热啊。”
看到满棚的在秧子上吊着的一个个黄色香瓜,张颖惊叹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太壮观了!
张颖刚想朝垄沟里走,马广信叫住她,说瓜秧会剌得身上刺挠。
张颖不听,一意孤行,结果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两侧的瓜秧剌得退了回来。
女生都很在意自己的皮肤,看到胳膊上有的地方都被剌红了,张颖噘着嘴有些后悔刚才没听马广信的。
马广信舀了半塑料桶水让张颖洗了洗胳膊,然后叫她去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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