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艾伦·阿普比 (3-1)

“人类永远无法与蚂蚁共情。”

“而失去共情，就意味着恐怖，和不对等斗争的开端。”

艾伦·阿普比看着窗外，撇了撇嘴。

————

“艾伦·阿诺德·阿普比，这是我的孩子的名字。”

艾伦静静的盯着外边的一个小孩儿，将滚烫的开水，倒进蚂蚁的巢穴。

蚂蚁不会尖叫，只会抽搐。

开水沸腾着，尖叫着，如同滔天巨浪，冲进蚂蚁的巢穴。

由成千上万只蚂蚁构成的蚂蚁社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

而罪魁祸首，

外边的这个小孩儿，

却天真无邪的笑着。

————

艾伦静静的瞧着。

面不改色。

人类无法与蚂蚁共情，艾伦并不想为他们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头。

————

“他看起来真可爱，很像爵士您的长相！”

“谢谢，伯纳德。喝一杯吗？”

魔法部行政事务司常务次长汉弗莱·阿普比一挑眉毛，笑意盈盈。

“为您的健康举杯。”

行政事务司私人秘书伯纳德·伍猎仪态翩翩，与汉弗莱轻轻碰杯，发出“ding”的响声。

艾伦·阿普比目光收回，冷眼旁观。

汉弗莱难得露出真诚而又慈祥的笑容，看向背后。

他的儿子艾伦正一板一眼的打开小书包，里边刚好放着一个小凳子。

“他怕来这里没地方坐尴尬，所以非要自己带一个小凳子。”

汉弗莱亲切的介绍着。

“我认为身为常务秘书的儿子，完全没有必要觉得尴尬。”

伯纳德友善的看着艾伦，面带微笑。

此时，汉弗莱却勃然变色。

“伯纳德！”

他看起来凶巴巴的。

伯纳德这时则赶紧补救道：

“作为不列颠最有权力的人之一。”

汉弗莱的神态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从笑意盈盈到冷若冰霜，他只用了一秒。

永远不会感到尴尬的人只有一种——无耻之人。

这世上哪有当着孩子说别人“无耻”的？汉弗莱觉得很生气。

他不相信身为文法专业的毕业生搞不清楚这点文字歧义——伯纳德骄傲到过分了。

“今年的年终报告我会忠实的记载他的一言一行的。”

汉弗莱心里想到。

眼看伯纳德面露尴尬之色，艾伦作为一个小孩子却突然虚空举杯。

他的手上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因为小孩子不能喝酒。

他却一板一眼的模仿着刚才爸爸和伯纳德的举杯祝酒的动作。

声音非常可爱：

“谢谢，为您的健康举杯，先生。”

————

蚁群尖叫着，毁灭着。

孩童大笑着。

室内，绅士们觥筹交错，互相解围。

伯纳德·伍猎——艾伦非常看好他。

这并不是因为伯纳德有多帅，

而是因为艾伦知道，这个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日后将成为内阁大秘书：

英国文官领袖，事实上的英国老大。

就如同他的父亲一样。

————

坐在文官俱乐部里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虽然看起来都是自己在忙自己的事情，

事实上却一个个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尤其是关注着本部门最高长官——常务次官汉弗莱阿普比爵士在做什么。

看见这样和谐的一幕，他们赞叹于艾伦的懂事儿。

留在休息室的公务员们都笑了。

这些文明公仆的笑自然没有出乎汉弗莱爵士的意料，汉弗莱爵士轻轻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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