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帅哥诚恳地回道:“这些天麻烦诸位了,这是玛绣托我转交的亲笔信。”说完把信封往五月手里一塞,扭头就走。
呼啸的北风捏散了薄云,洒落的月辉勾勒出历经沧桑的缘朱古都,一袭深灰的风衣将蹦跳的不良蛙卷入其中,随后隐没于高大城墙的阴影,只有遥遥的一句话语飘来:“听说缘朱神宫有两曲祭神舞,《金羽》,《银鳞》,像我等被神所唾弃的人们,不知有没有机会得见。”
夭桃闻言大失惊色:“水伊……”
刚要出手的精灵球却被旁边的人阻住。
“大姐?”
五月紧抿着双唇,只是摇摇头,而后看了眼已经昏迷过去的年轻护卫,说道:“禁闭一年,回去后让他自己去领罚吧。给车队里的人都说一声,嘴巴都严实点,这个男人,没见过。”
“那玛绣姐姐呢?”
“死了……”
五月把还没拆封的信往雷伊布背的雷针毛发一擦,信封迅速褶皱焦黑,强风一吹,飞灰眨眼不见。
……
城都古都缘朱,人类在这块城都平原的第一个聚居点,附着于白银山和擂钵山,西大原共同汇成的金银川水系之间。
也不知道多久之前,自神奥南下的先民带着他们的精灵,依着浩浩荡荡的玉银河开沟挖渠,兴修水利。从小小的村落到热闹的城镇,再到庄严的京都。
“真是随处都能闻见历史的气息啊。”扶着黑檐下白墙朱柱,帅哥眯起眼睛,陶醉般地深呼吸。
“呃~哇——!走……都……跟我走!今晚,荆……荆花家的风俗店,我……我请,哇——”
“骗人的吧,不是说只是喝酒聚会么,风俗店!惠子会杀……杀了我的。”
“阿平,你……你怕什么,男人怎么能让女人骑……骑在头!走!”
“走走走,二……二郎请客,谁不……不去,就是孙子!”
“呜汪~汪汪……”
隔廊墙,布鲁狂叫,拽着几个醉汉走向红灯朦胧之处,木屐在大青石呲喇踏踏远去。
夜,再次静谧。
“吸——”
肉眼可见的气流灌入了帅哥的口鼻,那呕吐物的怪味儿顺着这口气儿刺激着陷入自我陶醉,刹车不住的帅哥鼻腔,喉腔,脑腔……
面部的细小神经抖动着,才反应过来的帅哥强堵住冲到咽部的热流,心里默念:“可不能吐,可不能吐,还要撑到满金市才能找到联络人,身一分钱没有,可不能吐,可不能吐……”
“唔,腌菜烤肉佐清酒,品味真差。肠胃也不行,中午吃的鳗鱼饭还没消化完,仔细闻闻,好像还有隔夜味噌汤的残物……”
墙的另一侧,诡异地苍老人声突兀传来,似乎还在拨弄着什么东西。
“哇——”
一泻千里。
不良蛙被收服前也是沼泽瘴气里来去的,刚从精灵球蹦出来闻到这味也是忍不住脸颊鼓动。
只是来人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就靠近,不良蛙也只能强压下异感,两指分别猛戳脸颊旁的毒囊,油亮的毒液一部分渗入手指,剩余的留在指尖流转着幽光。
凝神戒备!
长年累月的指路,仿纸镜灯笼了层烟黑,不时被风卷起的枯枝落叶与扑光的末入蛾偶尔遮掩了朦胧的光,灯镜精灵的简画投影便时隐时现。
男人扶着墙根呕吐,毒蛙舔舐着手指。
街头的草丛,巷尾的小洞,喵喵用头顶的金币打磨着爪子,戴鲁比拿布满毒沫的舌头擦拭着獠牙。
“嘿嘿嘿……”
风唳,云影,灯弊,光凄!
不良蛙弹指射线——毒液冲击!
“……嘿嘿嘿,见面就送礼物,这还是那个抠抠搜搜的帅哥么?”
似烟似雾的异体从墙的另一侧飘荡出来,冒着妖异的紫色光芒,不良蛙凝射的毒液就像打在棉花一般,软软不着力。
紫色烟雾略一翻滚,毒液就化作一颗珠子被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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