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相告?如实相告什么?
阿济格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可以肯定,武清城中绝对没有火炮,否则次攻城之时,城中守军不可能不将之拉城楼,炮轰自己。
可是,多铎看去似乎也不像说谎……
刹那间,他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遇到的那些火炮,定是朱由栩带过来的!”
“朱由栩带过来的?”
多铎微微一怔。
一旁的多尔衮沉思片刻,不禁为阿济格辩解了一句:“十五弟,十二哥攻打武清之时,确实没遇到火炮。此前我特意问过镶白旗的族人,武清城武备废弛,莫说是火炮了,连礌石滚木之类的守城器械都未准备多少。”
“果真没有?”
多铎终于冷静了下来。
“没有。”多尔衮语气非常肯定。
这一下,多铎不禁有些尴尬了。
其实仔细想想,阿济格确实不可能在这种事情说谎……
犹豫了半天,他低着头向阿济格认了个错:“十二哥,方才我也是一时情急,没有多想,错怪了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阿济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度道:
“你我兄弟,何必这么见外?只是你这性子要改改了,以后不可再这么急躁。”
“我记下了。”
顿了顿,多铎又骂了一句,“都是那个狡诈的朱由栩,待攻破武清城后,我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好了,十五弟,你且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清城的火炮威力如何?”多尔衮不愿再浪费时间,问起了正事。
多铎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武清城中的火炮当有三四十门之多,其炮弹小的有四五斤,大的有八九斤,虽不如红夷大炮,但却胜过虎蹲炮!”
“三四十门?”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攻城的时候,明军完全可以将实心炮弹换成数百枚小铅子或者小石子,如此,一炮下去,就能将攻城的后金兵轰倒一大片!
“既有火炮之利,又有朱由栩亲自坐镇,只凭咱们这一万多人马,怕是难以啃下这座城……”
多尔衮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多铎捏着拳头,青筋暴露,虽然非常不甘心,但却没有反驳。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都有数,这座城确实不好打。
有三四十门火炮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城中的明军已经击败过后金军两次,士气和信心必然都处在巅峰状态。
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优,拿什么打下这座城?
真强行攻打,受挫事小,说不定还会招致大败!
“那怎么办,难道武清城就不打了?老十四,你打小就聪明,倒是拿出个法子来,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
阿济格抓了抓头皮,很是烦躁,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多尔衮。
多尔衮揉了揉发胀了脑袋,摇头道:“明军锐气正盛,又无内应,实在没有太好的法子,只能引诱他们出城。”
“明军都是守城之犬,想让他们出城,何其困难!”阿济格一点也不看好。
多尔衮叹了口气,“若实在不行,就只能与他们耗着,将他们困死在武清城。好了,天色不早了,又赶了几天的路,人困马乏,先下去安顿兵丁歇息吧,明日再议。”
阿济格无奈点了点头,“好在大汗没有要求咱们一定要拿下武清城。将朱由栩堵在这里,倒也算完成了大汗交代的差事。”
多铎骂道:“这些明狗,就知道仗着火炮城池之利,若是敢在城外与咱们摆开阵势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必要叫他们见识一下八旗天兵的厉害!”
阿济格附和道:“若朱由栩敢像次一样在城外与我一战,看我不剁下他的脑袋!”
……
武清城,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忠勇军中百户以的军官都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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