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皇太极怎可食言！ (2-1)

山海关外，宁远城。

“你说什么，建州妇孺正在制作箭簇、修缮甲兵，各部也在聚集人马？”

袁崇焕惊立而起。

“回督师，此事千真万确！若属下所料不差，皇太极只怕又要对外用兵了！就是不知这次是要征讨察哈尔还是朝鲜国……”

一般后金出兵只有三个目标，西边的蒙古各部，东南的朝鲜国，以及……大明！

前来报告的这名将领虽然没敢将大明说出来，但心中却有强烈的预感，这次皇太极极有可能是想南下！

毕竟，毛文龙一死，后金就开始做战争动员，怎么看都不像巧合！

别看袁崇焕已经稳住了东江镇的将士，但东江军人心惶惶，内部矛盾也随之突显，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再对后金后方造成威胁。

为了稳住东江军，袁崇焕直接将东江军的二万八千将士分为四协，并让毛文龙的养子毛承祚、副将陈继盛、参将徐敷奏、游击刘光祚四人统领。

这四人身份各不相同，必会相互制衡。

这样做虽然能让四人彼此忌惮，不敢随意叛离，但东江军也无法再拧成一股绳，战斗力必然大跌！

总之，东江军基本废了，至少短时间内指望不。

这种时候皇太极突然要对外用兵，怎么看都像是冲着大明来的！

袁崇焕不傻，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可是，虽然理智告诉他，皇太极要打大明了，但他打心底里不愿相信。

“皇太极怎可……怎可食言？”

袁崇焕有些失魂。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与皇太极密谈议和之事，而皇太极也给出了积极的回应。

却不想，转个身皇太极就要打过来了！

议和是袁崇焕自作主张，朝堂唯一知晓这件事的，只有与他关系密切的内阁大学士钱龙锡。

之所以议和，自然是想要做出一些功绩来。

五年复辽这样的话，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不信！

给事中许誉卿曾问过他五年复辽之事，可是他却回答说，这只不过是安慰皇的话罢了。

当然，两人的对话没有太多文献佐证，只在清修《明史》和南明野史《烈皇小识》中有记载。

但，从宁远之战和宁锦之战中可以看出，他连出城与后金军作战的胆气都没有，拿头去收复辽东？

既然五年内无法复辽，又不想被崇祯责罚，怎么办？

那就只能做出一些功绩来相抵了。

例如，与皇太极议和，签订一些条款，从此互不侵犯。

当年北宋与辽国议和，缔结檀渊之盟，连年交纳岁币，不也被当时的朝廷认为是一场胜利吗？

如果真能与皇太极签下类似这样的和议条款，那也算是一份功绩啊。

如此，纵使没能复辽，崇祯也不好再严惩他不是？

所以，他想与皇太极议和。

而皇太极，似乎也对此十分感兴趣，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先杀毛文龙以示诚意！

袁崇焕本就对毛文龙颇有不满，这个要求一下就让他心动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毛文龙被杀后，皇太极根本没再提议和之事，反而纠集大军，要杀过来了！

袁崇焕坐回太师椅，双目空洞，既羞怒又不甘。

羞怒是因为被皇太极耍了，而不甘，自然是因为议和的计划泡汤了。

没有这份功绩，等五年时限到了，该拿什么向崇祯交代？

“督师，虽不知皇太极此次要往何处用兵，但咱们也得早做准备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名将领小声提醒。

袁崇焕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有宁远、锦州在，若皇太极真敢领兵来犯，我必叫他无功而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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