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千花单手环胸,就靠在苇名惠身后不远处的墙边。黑色的风吹动她的裙角,露出邪恶的安全裤。她百无聊赖地仰着头,也不去看即将发生的战斗,只是盯着天花板出神。
佐藤靠在她脚边,昏迷不醒。
失去落日辉光的走廊昏暗无比,只剩下几盏幸存下来的灯发出可怜的光。
白发的少女抬起手中的黑刀,刀尖对准肉山一样的恶心的肥虫。被斩断的手在地上不停蠕动,断口爆出的黄绿色浆液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嚎哭,还没落在少女的身上,便又被黑色的风吹散。
“不可饶恕。”
喝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一如少女握住太刀的手。
同学的面容还在那座肉山上哀嚎。整件事情发生得是如此突然而毫无预兆,她们不该死的,没有去废弃的旧校舍、闹鬼的医院亦或者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玩作死游戏,只是简单的同学聚会一起唱歌而已,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选择这家十分小众的店。
完全是因为自己,因为她的存在……
她害了她们。
深深的自责化作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惠单手握剑,迅猛的直刺带起风压,黑色的旋风击中堵住整个通道的肉虫,带起好似夏天泥地起泡又炸掉时的爆响。墙壁被风压碎,留下龟壳般的裂纹。
肉虫被风压硬生生往后击退三四米,本属于头部的位置炸开一个大洞,不知该说是少女的攻击力太低,还是它的恢复力太强,无数肉芽像蛆虫一样生长,被风撕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不消一会儿就重新长回了那张恶心的肥脸。
只不过整个身子小了一圈,再也没有占满整个通道仿佛要被挤爆一样的压迫感。肉山上的几张痛苦而扭曲的脸也不见了。
蕴含业力的攻击不像可不是最开始的木剑,想要恢复这样的伤口,必须要付出某种代价才行。
肉虫最前端的那张肥脸的眼里的“伍”字愤怒地跳动着,这样的攻击彻底激怒了它。辛辛苦苦在神官环绕的东京谨慎积攒的灵魂力量就这样被消耗掉,就好似逼迫一个守财奴花掉了宝库里的金子一样。
“虫子!”
它咆哮道,鼓起嘴,一口浓痰喷了出去。
屎黄色的污浊粘稠的液体光是看着就十分恶心,但倘若细看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痰液,而是无数污浊灵魂的集合。被惠躲开后落在地上炸开,发出刺耳的直达灵魂的哀嚎,然后消失无影。
用游戏形容的话,就是命中后虽然伤害不高,但是里面蕴含的怨灵会增加被命中的人一大截“怖气条”的攻击。
这种灵魂层次的攻击刚好克制惠。
里面蕴含的诅咒即使没有命中都令她心中恶寒。不等下一口喷出,她便举起刀,用漩涡般的斩击将怪物压制得动弹不得。
不死斩留下的刀伤还来不及愈合,下一道便又出现了。速度、力量、反应等各项机能都被庞大的生命力拉高到远超人类的程度。少女的白发在黑色的风中飘散,密不透风的斩击像切香肠一样一层一层削掉肉虫的身体。
复原总归是要时间的,肉芽还没长成就又被切断。漩涡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不知疲惫般,在肉虫的哀嚎中前进,从头斩到尾。
那是她和同学们一起唱歌的那个包厢。
怪物便是在那里出现,同学便是在那里死去。
如今的包厢里遍地狼藉,血与破碎的玻璃混杂在一起,铺满墙面,仅剩一截的肉虫用仅有的一张脸发出最恶毒的咒骂。但惠置若罔闻,只是反握住刀,眼中冰冷的蓝火安静地跃动。
温度又降低了。
刀尖刺穿最后一张脸。噗地一声,好似打爆了一个气球,整只怪物炸开。冤魂飘散,小小的房间瞬间化为鬼域,浓郁的阴气带来的寒冷给这里铺上一成薄霜。惠站在中央,业力化成的黑风温柔地替她屏蔽了一切恶灵的攻击。
怪物的嬉笑声被风暴掩盖,环绕着惠游荡。
“不过是人类而已!”
依旧是那种合成音,失去了臃肿的肉身之后,连说话都变得流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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