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两人连同另外几个凶手不过是沈桂从灾民中招募而来,是基于活不下去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他们紧张惶然的表情自然瞒不过林禹。
此番沈桂当堂翻供,自是想借助国丈爷的威势给他们施加压力,而这种压力显然不是来自于他们自身的生死(犯此凶案,判个斩立决都是轻的),而是他们身后的亲人。
他们被胁迫了。
比起蓝星历史上上演的一幕幕精彩绝伦的阴谋诡计,沈桂一方采取的如此卑劣手段,简直如同小儿科。
林禹瞬间有了主意。
“举头三尺有神明,嫌犯沈桂,既然你说他们是受了酷刑才攀咬你,那本官倒要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受了酷刑的?他们又为何要攀咬你?”
沈桂一愣,半晌没回出话来。
因为林禹这个话问得很是刁钻。
沈桂身为嫌犯,只是羁押在清吏司衙门自设的囚室,而周昆等人却是羁押在刑部大牢,若他与周昆等人不认识,无瓜葛,不提前设局,怎么可能一上堂就指证他们遭了酷刑?而周昆等人又怎么可能攀咬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话里套话,全是话术陷阱,可怜的沈桂哪里反应得过来?
嘭!
林禹把惊堂木一砸:“说!”
沈桂浑身一抖:“因为……因为……”
林禹冷笑道:“本官替你说吧,因为你认识他们,还以他们的亲人性命来要挟他们当堂翻供。”
嘭!
又是一记惊堂木。
“是也不是?!”
“是……啊,不是……”
沈桂顿时慌得乱了阵脚,敢情在之前的排练里,根本就没考虑到林郎中会借力打力一举戳破自己编排的谎言!
“公堂之上,岂容得你胡言乱语!来人,罚掌嘴十下!”
一个衙役立马跑上案前,接过林禹手中的掌嘴牌,啪啪地就是十下,直打得沈桂满嘴血污,门牙都打掉了。
一旁原本趾高气扬的国丈爷杨泰开立马一脸死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见林禹如此神威,外面的民众立马鼓掌欢呼起来。
林禹乘胜追击:“朗朗乾坤,神明在上,罪徒周昆,黄万虎,尔等已身负死罪,若真为家人考虑,就应该如实作证,协助本官揪出幕后真凶,只有真凶伏法,探望过你们的家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如此简单的道理,应该不难懂吧?”
满堂一片寂静。
似乎都在品味林禹这番话的意思。
而身为当事人,周昆和黄万虎自是一听即明,是啊,自己若作假供让那沈桂和国丈爷脱罪了,探望过自己的家人焉知不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
到时不明不白地死掉,谁还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怔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双双跪伏在地泣声招认:“大人,罪徒之前所供没有半句虚言,我们确是收了沈桂的钱杀了赵氏一门,至于我们身上的伤,是有人买通刑部狱卒给我们弄上的,为的就是让我们配合沈桂当堂翻供。”
此言一出,那沈桂顿时吓得瘫跌在地,一时屎尿横流。
嘭!
“沈桂,你为何要雇凶杀赵氏一门!”
“……”
“说!”
别看沈桂一身肥膘,却是胆小如鼠,在无可抵赖的情况下,知道死到临头的他也顾不得什么主子不主子了,挥手就指向了国丈爷杨泰开:“是……是国丈爷要我这么干的……”
原本以为自己会安然脱身的国丈爷顿时怒极反笑:“哈哈哈,好你个沈桂,老夫平日待你不薄,却没成想养了条反咬一口的恶狗!”
嘭!
“来人,把罪人杨泰开抓起来!”
杨泰开身为国丈,自是傲气,根本没把林禹放在眼里。
闻言便指着林禹的鼻子破口大骂:“撮尔小吏,焉敢妄动老夫?老子随便一个指头,摁死你就如同摁死一只蚂蚁!”
一众衙役闻言愣是不敢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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