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希尔曼拼命地喘着粗气,但是那个问话的男人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任凭他如何努力,都吸不进一口气,他只能张大着嘴,也不管口中涎水流了出来。
这个相貌狰狞的家伙此刻只得在问话者面前无声地乞求着。
问话的男人披散着一头及肩的黑发,上身赤膊,苍白的皮肤下是明显的肌肉线条,在他的胸膛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蛇首纹身,仔细看去,这条蛇纹身几乎盘踞在男人的全身,横跨过他的背部,缠绕在他的腰间,直至延伸到长裤之下。
他,正是弗莱西亚。
弗莱西亚目光之中燃烧着危险的光芒,他指着地下室角落里那具伏着的尸体,又质问了一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希尔曼惊恐地摇了摇头。
想起来,今天莫名其妙地被弗莱西亚招来,一见面弗莱西亚就强制命令自己进攻他,碍于战纹的控制,他不得不执行命令。
结果,自然是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而弗莱西亚甚至连战纹都没有开起。
这位癫疯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在……发泄?
弗莱西亚松开脚后退了几步,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
希尔曼赶忙爬起来跪伏在这位疯子爵的面前:“子爵大人,恕我无知……”
弗莱西亚笑容猛然消失,照着希尔曼的腰上就是一脚,竟然将这个体重接近三百斤的男子一下踢飞出去。希尔曼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墙上,饶是他,也觉得这一下让自己五脏颠倒,内里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闷哼了一声,强压下喉咙口的溢上来的血,跪倒在地上。
连续的几番重击之后,希尔曼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耳鸣阵阵,就连鼻腔中充塞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大口地喘着气,直到……一股腐烂的气息侵略了进来。
希尔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周围身边的地面,他摸到了一个软趴趴的囊包似的玩意儿,力道一个没控制好,那东西就破了,这股浓烈的腐烂恶臭登时就扩散了开来。
希尔曼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
“想起来了吗?”弗莱西亚的声音忽远忽近,希尔曼突然感觉到自己后颈肉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紧接着那只手就扯着那块肉将他拖行了一段,他还没来得及疼得喊出口,就被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视线开始慢慢恢复,希尔曼看见了,那具尸体的侧脸:死去的男人看上去很绝望,他张大着嘴就像是一个黑洞洞的深渊要将人吞进去,而他瞪大的眼睛里淤积着血块。
希尔曼突然想到,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的,好像是个刚上任不久的内务官……
弗莱西亚的声音像是一盆冬日里的冰水,将希尔曼从头浇到了脚:“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为了把你送进皇宫当个侍卫,我花了多大的精力?现在那个疯婆子在你的辖区里做这种事,尸体都臭了,你居然都不来跟我说一声?我问你!这,意味着什么?”
希尔曼立刻就想到了昨天夜里的那位带着小孩的贵妇,但是在她露出了真理之蛇的标记后,他立刻就带着自己小队的成员离开了那个辖区,他还以为……
弗莱西亚一脚踩在了希尔曼的大光头上,一下踩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希尔曼一脸惶恐:“不,不,子爵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
“够了!”弗莱西亚渐渐加重自己脚下的力道:“我已经听够了你的辩解,瞎子瞎子你抓不来!疯婆子疯婆子你看不住!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有!伊莲娜女爵还带了个孩子!”希尔曼几乎喊破了喉咙,只希望这个消息能换自己的命,前段时间他身上的伤都没痊愈,今天都被弗莱西亚一顿暴打,搞不好就得交代在这里。
他喘着粗气,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但在他脸颊上冰冷粗粝的靴底慢慢地松开了。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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