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斯特被侍者带到这个包厢的时候,他还有些摇摇晃晃的。经历了两次对于他人来说足以致命的打击,他虽然很幸运地活了下来,但这其中他所承受的伤害却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虽然来自于手札之上的那只神秘蜘蛛,将巴斯特被魔药肆虐的身体强行粘合在了一起,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修养,弗莱西亚的死士便半路截杀而来。接连两次受创的巴斯特已经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纸人了,随随便便给他再来一下,这个小孩便命丧黄泉了。
按理来说,他现在每动一下,全身便应该如千刀万剐般疼痛。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居然还能坚持地站在那儿,从外观来看,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来了?”比特里拉早就到了,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靠窗的那一边沙发上,正往下看。
整座剧场最中心是一片宽阔的圆形舞台,在舞台的周围便是一层一层越来越高的观众席,再往上便是一些数量稀少的包厢,若非伯爵以上还不能入座。
巴斯特应了一声,便找了一处沙发坐下了,看样子,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比特里拉已然发现了巴斯特的不一样,可他并没有想要深入了解一下的意思,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那片舞台上——那里一些安装工人正配合着一些剧团的成员搭建布景,还有一些人正拿着剧本核对——他们正在为明天的演出做准备。
有两个人正站在一边指挥全场:一个戴着高高的礼帽,另一个则有着一头靓丽的金发。
见比特里拉没有过问,巴斯特也乐得清闲,就这么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阿罗塔呢?”比特里拉话都问得心不在焉。
“她先回房休息了。”
“噢。”
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默,但并没有丝毫的尴尬。
巴斯特静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开始好奇起来了,因为他即使闭上眼也能“看”见比特里拉的状态也与平常有异,似乎心脏跳地比平日里要快上一些。
“子爵大人,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比特里拉在话语间微不可查的叹息声却被巴斯特捕捉到了,但巴斯特什么都没有说。比特里拉将注意力放回到巴斯特的身上:“巴斯特先生,你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啊。”
“子爵大人,我想这种没有营养的寒暄,就不必了。”巴斯特眯着眼,他的语气、声调一点儿都不像是那个怯懦的小孩。
比特里拉哑然失笑,他能听出巴斯特话语中淡淡的怒气,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孩变成了这样,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有趣事儿,他调整了坐姿:
“小巴斯特,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情想问我,现在很巧,或许是时候来回答你的一些疑问了。”
巴斯特并没有马上提出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子爵大人,我希望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比特里拉一脸惊讶的模样:“我们现在难道不只有两个人吗?”
巴斯特轻轻咳嗽了几声:“子爵大人,我知道,你的那个随从就在这里。”
子爵眼中寒芒一闪,但他还是轻轻摆了摆手,一位一身黑色束身衣的蒙面剑客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出去。”
剑客迟疑了一会儿,但他还是听从了自己主人的命令,退出了包厢。
子爵有些看不太懂眼前的这个小孩,他的身体里好像入驻了一个苍老的灵魂。
“我不是巴斯特。”这句话从此刻巴斯特的嘴里说了出来,比特里拉一点儿也不惊讶。
这个外貌是巴斯特的人继续道:“不过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对这个孩子,还有你,都没有恶意。更何况,这个孩子的精神现在已经快到了绷断的顶点……”
“所以,你就趁机接管了他的身体?”
面对比特里拉的讥讽,无名者不置可否:“这个孩子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亲自出面看看是否该让他来趟你这条浑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问你几个问题。”
比特里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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