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眼,语气中满满不屑:“啧啧啧,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输不起的人。”
“谁输不起了?!”朔问暴跳如雷,额头青筋暴起,“你莫要在此含血喷人!”
我找个椅子悠哉地坐下,似笑非笑盯着恼羞成怒的朔问,声音冷淡:“你说我含血喷人,那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说好的治好浮云的伤势我也是治好了的,至于变黑了过两天必然也就好了的。更何况从前也没有说过就没有后遗症了,你们也从未要求,怎么就成了我含血喷人,我还要说你们不信守承诺呢。”
朔问站在一边憋着气愣是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反驳,一个人气得直发抖。我坐着倒也不急,毕竟无所事事,就当是消遣着玩儿了。
孜云见不惯朔问被我逼成这般,气急跳出来指责我:“你怎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小人行为,令人不齿。”
“哦?”我勾唇笑,可是那抹笑却没有一丝温度,“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既不是君子,权当小人又何妨。”
这下众人都被我这番话怼地哑口无言,双方良久没有说话,气氛极其紧张,局势已是剑拔弩张,盛云殿内充斥着无尽的火药味。
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一道男声打破了寂静:“师姐——”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我支棱起耳朵,眨眨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因为声音太小,我确实是没有听清楚的。
朔问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与打击,冲着我大吼两个字:“师姐!”
说完转身便抱着浮云拨开众人冲出了盛云殿。
此时我整个人有些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孜云以及众弟子都齐齐瞪我一眼,随后孜云带着一众弟子一边含着“师兄”,一边跑出去追朔问。
偌大一个盛云殿顷刻间只剩我一个人,我愣怔地想到了孜云瞪我时敌对的眼神,又想到了朔问奔出盛云殿的背影,暗暗咋了咂舌,只觉得可真是丢脸。
认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样苦大仇深嘛。
至于他们对我的态度,我早该料到,顶多讨厌我恨我,也没什么打不了的。
耸耸肩想开后,我便起身回了拂星殿。
回到拂星殿我不怎么能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知道是怎么的,我便起身穿衣打算去散散步。
沿着拂星殿内殿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师父的正殿。
今晚的夜色格外耀眼,月色挥洒在院子里只影绰绰,正殿旁的一棵梅树此时正开着顶好的梅花在夜风中缓缓摇曳。风携着梅香穿过雕窗,一路飘向正殿殿内。
已经很晚了,可正殿内却灯火通明。
我寻思倘若尘白尚未歇息倒是可以与他聊天解闷,便上前叩门:“师父,您睡了吗?”
良久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应,我收回了手,觉得尘白可能点着灯已经睡下了。
转身打算去别的地方再溜达一会儿便回去了,哪知却忽然听到里面有瓷器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师父?”我又试着喊了喊尘白,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
实在担心尘白出什么事情,我也顾不得多少,直接推门进去。匆匆行至里间,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
尘白正虚弱地倒在地上,旁边是一个摔碎的茶杯,他的身下还有一小滩鲜红的血迹让人瞧着触目惊心。
“师父!”我惊呼一声冲上来,费力将尘白扶起,让他躺在旁边的榻上,又去找来帕子为他清洗脸上手上的血迹。
尘白此时已经彻底昏过去不省人事了,我给他把了把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是摸到他的脉搏还是跳动的,知道他还活着便已安心了许多。
血迹是他手上的,左手掌被破碎的茶杯划伤,还有部分瓷器碎片扎在他的肉里面,一直不停的滴着血。
我想去找师伯来帮忙,可浮梦宫实在太大,等我跑过去尘白可能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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