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的这番话好没道理,难道只有相熟之人才能去救吗?
不等我反驳,天后便蹙眉斥责:“雨神,不得无礼。”
尖酸刻薄的雨神住了嘴,于是就听天后继续对我说:“你乃无尘君弟子,原不该归本后管辖,然你此番有通敌嫌疑,需暂时押至天牢等请来无尘君再做处罚。”
我惊住了,后悔多管闲事的同时又害怕尘白来会修理我一番。
天后起身离开,我被押到了天牢。
天牢守卫森严,每二十步一位金盔银甲的天兵,威风凛凛、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像个木头桩子。
我被关在了最外侧的牢房里,牢房很是独特,四根擎天柱支撑,四面是浑厚磅礴的禁制。被关在里面看似宛如巨大空无的另一番天地,然而随意走动碰到四周的禁制仍是会被弹出很远。
在里面看不到外边分毫,四周又如同虚幻,我倒是不敢再随意走动了,生怕又被禁制给弹了起来。
好在从前在虚空之境待过,那里面的虚无可比此处无聊得多,是以我待起来竟有些得心应手了。
牢房里极是空旷,连个桌椅也没有,我无聊地躺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既盼着尘白快学来,又盼着他不要来。
不知不觉我便睡了过去……
叫醒我的是天兵,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天兵对我道:“仙子可以出去了,无尘君就在外头候着。”
听到尘白来了,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鲤鱼打挺般起身,我急匆匆便往外跑。
天牢不远处果然就有一抹素白修长的身影等着我,他剑眉微蹙,见到我的一瞬间又展开了,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里面似乎闪过一抹担忧。
“师父!”我朝他大喊一声。
“嗯——”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像是从鼻息中发出一般,很好听,似乎带着一丝安抚。
天界不知怎么忽然刮起了一阵小小的风,吹动了尘白鬓角的头发,发丝拂过眼角下的泪痣,只觉得他整个人仿佛都沐在光中,神圣而伟大。
我撇撇嘴忽然有点想哭,这偌大的天宫能靠得住的果然还是只有尘白。
在我行至尘白跟前眼泪将要落下之际,他忽然开口道:“你倒是心大,这般处境还能在天牢睡得安稳。”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又没忍住笑出了声,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那是,我可是你无尘君的弟子。”
尘白敛眉,将手中的一青瓷瓶子递给我,温声道:“拿着,此乃司梦神女赠你的九泉墨。”
我疑惑地双手接过,跟着尘白一面走一面问:“师父,这九泉墨是?”
尘白走在我前面,步履矫健轻盈,不过又像是在刻意等我,走的并不快。
他道:“九泉墨研墨之水乃天池圣泉,想来是司梦听说了你的处境赠你的。”
如此一听,我攥着瓶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对司梦神女多了一份感激,只觉得她像个大姐姐似的,总能在我不知所措时帮助我。
嗯,比寒月神君强多了……
出了南天门,天兵大哥瞧见尘白领着我,脸上顿时显现惶恐,领着一众天兵朝尘白作揖:“拜见无尘君。”
尘白朝他们点了下头,随后领着我继续往外走。我一面走一面回头,就见天兵大哥正对着我挤眉弄眼,眼里的震惊丝毫不减,仿佛是在问我是否真是无尘君的弟子。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又耸耸肩,随后快步跟上尘白。我第一次来便同他们讲过我是无尘君的弟子,却没一个人信,这下可算信了吧。
红霞早已没了踪影,原来我在天宫已经是待了一夜又一天了,如今天色渐入黄昏。
尘白停在天河边,拇指扣在中指上轻轻一弹,一条白光从指尖汇出,飘向天河尽头,不多时赤顶扑闪着巨大的翅膀飞来,翅膀扇起的风直拍河面,激起一阵浪花。
它长鸣一声落地,乖巧地站着等待尘白上去。
尘白微微偏头对我说:“随我一同坐赤顶回去吧,为师来时瞧见你那朵红霞已独自回了苍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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