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婆把灵王和青猞带到西侧花厅。
第一个进来被问话的是小竹子。
花厅内没有外人,阿木和登闻鼓院的侍卫都守在门外,所以青猞显得格外自在,还主动向灵王请缨,询问是否要她做笔录。
灵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看她的笔录,一半要用猜的,所有不会写的字她都用图画代替。
小竹子进来恭恭敬敬的给灵王施礼,“奴才叫小竹子,是驸马爷身边服侍的,昨晚驸马爷喝多了酒进了公主寝室,奴才和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都被赶了出来,所以屋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看到。”
灵王手里笔不停,头也不抬道:“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叫什么?”
“红袖和添香。”
“都是随公主陪嫁过来的?”
“是,以前她们都是宫里的。”小竹子语气有点酸。
从宫里出来的就是跟普通的下人不同,有排面,在府里有时就跟半个主子似的,驸马府里的下人都得让她们三分。
“驸马因何事醉酒?”灵王问。
小竹子犹豫了一瞬,“那天驸马爷又打了好酒回来,说是要回家去看望老爷子,结果公主身边的红袖找了来,说是公主要见驸马,请驸马去一趟。”
“百晓楷又去木桃姑娘那里打酒了?”青猞插了句话。
小竹子道:“驸马爷说是木桃姑娘酿的酒比宫里的都好,想买些回来带给老爷子尝尝。”
小竹子口中的老爷子指的是驸马的父亲,前刑部尚书。
“那公主寻驸马去为了何事?”灵王重新把问话拉回正题。
小竹子语气顿了顿:“奴才不知,王爷您要不去问问红袖,她们是公主贴身服侍的,应该知道。”
听了这话灵王也没再追问下去,又问了些有关案情的其他细节,小竹子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他表示,驸马爷一定是被冤枉的,他绝不可能杀害公主。
小竹子出去后灵王问青猞:“你觉得小竹子刚才的话里有几分可信?”
青猞不解:“莫非你怀疑小竹子?”
灵王出神地盯着房门,刚才小竹子就是从那扇门里走出去:“你不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什么吗?”
青猞歪着头一脸茫然,揣测人心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她擅长的。
过了一会汤婆婆进了花厅。
六十多岁的婆子还能管家,这是寻常不多见的,一般高门府邸管家的都是男管家,不过她的身份是公主母亲的奶娘,想来与公主关系深厚,也是非同一般的信任,有她在驸马府管家也就不奇怪了。
灵王打量着汤婆婆,按说她与公主的关系出了这种事一定会第一个怀疑驸马,但是汤婆婆的表现却很冷静,甚至有点……冷。
灵王心里想着,脸却没表现出来:“听小竹子说驸马昨晚去公主寝室是因为公主派了侍女唤他。”
“是,老奴也是听红袖说了才知道。”汤婆婆回答的不紧不慢,没有多少牙齿的嘴巴干瘪着,就像收了口的荷包。
“公主找驸马什么事?”灵王一手提笔,目不转睛的盯着汤婆婆的眼睛。
从一个人的眼睛里很容易揣测出对方的内心。慌乱,或是强装镇定,总会泄露出一丝端倪。
可是眼前的这个老婆子耷拉着眼皮,恭敬的态度里带着宫里出身之人的骄傲。
灵王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了,宫里人向来看不起外面这些“普通”人,她们觉得,就连宫里的老鼠都比宫外百姓家的要金贵许多。
“公主找驸马说些什么老奴不知。”汤婆婆悠悠道,“但老奴知道驸马进屋后不久就和公主起了争执,因为驸马锁了门,外面人进不去,也就不曾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驸马在屋里与公主的争吵你可有听清,他们吵了些什么?”灵王一字一顿,目光始终不离开汤婆婆的脸。
汤婆婆蠕动着皱巴巴的嘴:“驸马那天喝多了酒,再加老奴耳背,老奴只听到驸马提及和离两字。”
和离?
灵王眸光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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