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母亲了。”那个与她骨肉相连的至亲,在故事里鲜活地存在着,可碧凝却连母亲的容貌都记得不太清晰了。
瑾娘将碧凝揽进怀里,张开双臂将她轻轻环住:“我原以为你终此一生也不会踏入北平,小姐宁愿你恨着她怨着她,也好过你见到她啊。”
姚碧凝回到陆府时,夕照已经偏至极西,将暗未暗的天光笼罩在人身上,投下一道斜长的影。
她知道真相以后,仿佛所有的恨意和怨怼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心中只念着一个遥不可及的重逢。
其实碧凝真的怨恨过吗?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些寒冷的冬夜,万家灯火明亮,只有她蜷缩在角落里,冷眼旁观。在她从孩童蜕变成一位窈窕少女的过程中,只有天花板上色彩斑斓的油画静默地注视着她,时刻提醒着被抛弃的事实。
但她同时又是固执的,耗费极大的气力将濒临枯死的玉茗救回来,她对花木本身有如此执念吗碧凝从来没有进一步地思索,也不容许自己再想下去仿佛只要它活着,就能等到故人归来。
姚碧凝绕过牡丹石壁,往后院厢房走去,廊边种着几株子母树,长得极为丰茂。碧凝忽然觉得,自己总在不自觉地模仿着。她喜欢玉茗,在圣约翰修习西欧文艺,这些都是相似的延续。
她过去始终不愿意承认的是,她就像一个弄丢了糖果的孩子,嘴里说着满不在乎的话,心里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想要把它找回来。
如今,她要做的仍旧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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