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翎不好再进言,只得先同何义几人出去用午膳,一路上都低垂着头走在最后,默默思索着该如何说服袁统。
曹靖见状,以为伏翎失望难过,禁不住放慢脚步,与她相隔一臂有余的距离并肩而行:“你别往心里去,大人不同意并非是因为你的计策行不通,只是我们大家都担心你会有危险。”
“对,他说得对!”何义附和道,“虽是预先谋划好了,但难保不会有个万一。
“那伙贼人万一把你挟持走了,我们该如何向你家人交代?说不定麓国公府还要上门来兴师问罪。”
伏翎无奈地努了努嘴:“我是毛遂自荐的,即便出了什么事也是为了公务,家父家母不会埋怨府衙的。麓国公府嘛,想必也是明事理的,应该也不会怨怪大家。”
“是么?”一个满含嘲讽的声音从半空中钻入众人耳内。
转瞬间,言轲便应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墨袍迎风,襟袖轻飏,孤傲挺拔的身姿恍如云峰之巅凛然绝尘的苍松翠柏,令人可望不可即。
何义定睛看清来人,忙向铁勇几个使眼色快步往侧门处走。
曹靖目光在言轲与伏翎之间来回了一遍,很快若无其事地迈开了步子。他得尽力藏好自己的心思,不能叫任何人觉察出来。
伏翎见大家都纷纷走开了,也欲旁若无人地追上去,哪知却被面前的人一把拦住。
“我就站在你跟前,没看见?”言轲微昂着下颌睨着伏翎,心中显然颇为不快。
伏翎淡淡瞟他一眼:“看见了又如何?我饿得慌,要去吃饭。”
“吃饭可以,把话说清楚再吃。”言轲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挡在她身前。
“什么话?你想说什么?”伏翎故作不解,闪开了目光。
“我不是不可理喻么?何时变得明事理了?”言轲微勾嘴角,似笑非笑。
伏翎忽然觉得一阵心虚,却强作镇定坦然:“难道不是吗?你们堂堂国公府的人,大是大非上定是分得清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言轲只觉心底有一股火气“噌”地窜上了嗓子眼,抿紧了唇压了压,冷笑:“大早上才刚和你说的话,这么快便抛之脑后了?”
伏翎乌亮的眸子左右一溜:“你早上说了不少话,哪一句啊?”
言轲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却使劲扼制着狂涌的心绪不忍高声:“那都是些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
“他们正不知该上哪儿找肥肉,你倒要自己送上门去?”
伏翎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神色认真:“我那是想设计引他们上钩,是提前布好的陷阱,自然想好了该怎么全身而退。”
“你如何保证能全身而退?”言轲向前挪了一小步,与伏翎相距不过咫尺,“你就没想过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后果?”
伏翎偏过头望着一旁的矮木丛:“我当然想过。”
“想过你还要让自己羊入虎口?”言轲双手不由得握紧,“你可知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来的?”伏翎一听,莫名有点惊喜,“那更好了,那我此计便不愁不成功了!”
言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仰着头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心尖都在发颤:“你是故意气我是吧?”
伏翎面色渐渐变得肃然:“我是不想看着那帮无耻之徒一直这么暗地里作恶害人。
“今日,我亲眼目睹了两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被那帮贼人祸害后的模样,很让人难受。
“我真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抓进大牢,重重处置了。可惜我们眼下根本抓他们不着。
“上午何司吏带人去作案现场查过了,除了地上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之外,什么也没查到。
“那帮人很狡滑,轻易不会让人发现踪迹。就目前这么搜查下去,想抓到人恐怕很难。
“这么耽搁下去,还会有更多女子受害。我是做刑房的,难道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那我还不真成了吃干饭的了!那我还当什么刑房?”
一席话,将言轲震得没了言语。
国公夫人只想探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