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很纳闷。
“告诉葛阳?”曹靖疑惑道,“你怀疑葛阳与她之间……有什么?”
何义道:“翎姑娘既这么说,那一定是与案情有关。行,我马上去禀明大人。”
伏翎笑着道了句谢,又看了看曹靖:“稍后你就知道了。”
“嗯。”曹靖温和地应了一声,眸光轻盈地垂落在伏翎白腻如脂的面颊上,一瞬不瞬,不忍挪移。
伏翎见了,神色如常,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往里间走去。
方才曹靖的眼神……
她不觉想到了昨夜言轲说过的话。
难道他当真对自己有意?
伏翎轻轻抿拢了双唇。
若真是如此,以后便得多避点嫌疑了。
曹靖的目光追着伏翎进了里间,心中漫过阵阵按捺不住的欢喜。
想起昨晚回府后与父母提及自己的婚事,双亲已经答应今日去伏家求亲。如若顺利,她很快便是自己的未婚妻了!
此刻,他只盼着这一日能过得快一些,越快越好。
大约巳牌时分,袁统散朝回衙后,便下令升堂。
许广命手下捕快将余涓涓带到。
伏翎、何义等刑房之人都在堂下旁听。
府衙外有好事者听闻要审人命官司,纷纷围拢来立在大堂外观望,苍明也在其列。
袁统看了一眼许广:“葛阳到了么?”
许广回道:“回大人,小的已叫人去把消息透露给他,应该很快便到。”
话说葛阳在客栈等了两日,未见衙里来人传唤,今日一早便趁空去了莫家绣坊。
谁知刚一进绣坊便听管事的说余涓涓涉嫌杀人,被衙差带走了。
葛阳听罢,掉头便往府衙赶去。
到了大堂外,见门口围了一堆人,急忙分开众人往里挤。
挤到前排,只见堂内袁统将惊堂木一拍:“大胆余氏!分明是你半夜暗中行凶,杀了陈鉴,竟还如此抵赖!
“看来不用刑你必不肯招了。来人啊,上夹棍!”
葛阳一听,又急忙转身钻出了人群,飞快跑向大门口。
袁统瞧见,即令暂缓用刑。
少刻,门外响起了“嘭嘭——”的击鼓声。
“门外何人喊冤?”袁统吩咐道,“带上来!”
不一会儿,皂隶将葛阳带入堂中跪下。
“葛阳,你有何冤情?为何击鼓?”袁统厉声问道。
葛阳望了望身边的女子:“大人,小的非是为自己喊冤,而是为这位余姑娘喊冤。她没有杀人!她是无辜的!”
袁统悄然与伏翎对视一眼,喝问葛阳:“你怎知她无辜?”
葛阳急得满脸通红:“她与小的东家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东家?
“她一个弱女子,一直都在绣坊做活,有那些绣娘可以帮她作证,她如何去杀人呢?”
袁统道:“案发当时乃深更半夜,焉知她不是趁别人入睡之后偷偷潜了出去,守在汤全家门外,等候伺机下手?”
“可她和东家并无仇怨,为何要杀害他?望大人……”
“葛阳,你有所不知,”袁统神色严正,“这余氏乃是余文保之女,陈鉴九年前杀了余文保和他儿子,也就是杀了余氏的父亲和兄弟,余氏是要为家人报仇才如此。”
葛阳脸色顿时一白,摇头道:“不,大人,您弄错了,她父亲是余仲康,不是别人!她和陈鉴没有仇怨啊!”
袁统显然不耐烦了:“放肆!你以为本府不知你想为她开脱罪名么?
“再要搅扰本府断案,连你一并发落!
“左右,动刑!”
伏翎着意往余涓涓和葛阳看去,但见余涓涓浑身微微颤抖着,两手抓着膝盖处的裙角,双唇紧咬,眼里满是惧色,却似乎暗暗坚持着什么,再也不肯交代一句。
一旁的葛阳侧头望着她,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神色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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