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细看了一眼,脸上有一丝失落:“不是,是个叫董冀福的。”
他把案卷递给了伏翎。
伏翎接过来看了看:“董冀福……和陈鉴一样是梁县人,梁县永清乡三水村……
“永清乡,陈鉴老家所在的乡不也有个清字么?真这么巧?”
曹靖经她这么一说,也不禁疑心起来:“难道董冀福和陈鉴之间有什么关系?”
伏翎微微抿起双唇,看着案卷细算道:“乙卯年,也就是九年前,董冀福三十二岁,到今年便是四十一岁,和陈鉴年纪相仿!”
铁勇吃了一惊,一对圆圆眼珠转了转:“他俩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伏翎闻言,和曹靖对望一眼:“有可能。”
铁勇把董冀福的卷宗快速翻了一遍,叹了口气:“只可惜案卷里没有记载董冀福的相貌,也没有画像,不然一看便知了。”
曹靖道:“这也不难,若真是同一个人,定能查得出来。”
“可是,既已判处了死罪,为何又能出狱呢?”伏翎凝思片刻,低低沉吟,“九年前夏月……”
曹靖和铁勇听她如此一念,不由都眼眸一亮。
“九年前不正是圣上荣登大位大赦天下那一年吗?”铁勇抢先道。
“是。”曹靖接话,“我以前听人说过,圣上初登大宝,太后娘娘又病重,故而下诏书大赦天下,为太后娘娘祈福。”
九年前,伏翎年方七岁,当年的事已不怎么记得了,不过她自然知道当今皇帝的年月:“由此,董冀福得以免去罪刑,出了牢狱,而后,他便更名换姓,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我看极有可能。”铁勇扁着嘴点头。
伏翎又将案卷从头看起:“陈鉴……董冀福……你们看,董冀福母亲姓陈。”
众人往她手指处一瞧,案卷上确然记录着“母陈氏”。
“照此推断,他应该是改随了母性。”伏翎道。
曹靖蹙了蹙眉:“不过,照莫维谷所说,陈鉴后来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并无仇家,如何便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伏翎一面琢磨一面道:“他身边没有妻妾,也无心仪女子,多半不是为了情。
“而他经商多年颇有家资,嫌犯有可能是为了谋取钱财利益,起了杀心。”
“若是这般,那么汤全的嫌疑最大。”曹靖道,“谋害了陈鉴,他便不用再还那笔巨债了。”
众人深以为然。
这时,一衙差来报,陈鉴的伙计已带到,袁统即将升堂,让伏翎和曹靖过去旁听。
二人到了大堂,只见那伙计葛阳年纪不过二十岁,白净的圆脸庞略显清瘦,恭恭敬敬地跪在堂中,脸上透着几许惶惑。
“葛阳,本府问你,”袁统目露威严,“你在陈家当伙计有多久了?”
葛阳声音微微发颤:“有……两年多了。”
“一直跟在陈鉴身边么?”
“从去年年底起,小的经常跟随东家外出收账,伺候他起居。”
“昨日也是一直跟随其左右?”
“是。”
袁统面色更加沉了几分:“那你可知是谁谋害了你东家?”
葛阳吓得肩膀一抖:“小的不知,小的也是刚才听官差说了,才知道东家出事了。”
“嗙”袁统把惊堂木一拍,神色紧绷:“公堂之上,休得妄言。你不是一直跟在陈鉴身边吗?怎会一点儿也不知?分明是想欺瞒本官!”
“不是啊大人!小的哪敢欺瞒大人?”葛阳慌得直磕头,“小的确实不知。
“昨晚掌灯时分,汤掌柜要请东家吃酒,要说些生意上的事,不让我等下人在场。
“东家便让小的出去了。小的便跟着汤家的高管家去和他们几个下人一起吃饭聊天。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高管家他们。”
袁统细瞅了他一眼,见他不似撒谎,面色略平静了一点:“吃酒难道能吃一整夜?吃完晚饭他也不曾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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