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被念叨的程初阳看着地上刚被制服的三个大汉,眼中仿佛酝酿着一盆火。
都是这三头大黑熊,害得他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若不是丢女案需要更多的线索,他真想在簇就地结果了他们!
他算是明白了,若不是这些个打手的保护,就凭那黄牙婆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活了这么多年?
他们都是帮凶!
压制住心头杀饶冲动,转头向几名衙役吩咐道:“把他们扔到马背上,带给回长安。记住,千万别让他们自杀,留活的。等到了长安,交给律法处置!”
“是,公子!”
三名衙役带着人打马离开,程初阳与甘霖、甘露以及后赶来的墩子几人连忙上马往前追去。由于道路弯曲且两旁多有树林、田地,此时的他们早已看不到那两辆马车的踪迹。
甘霖瞅着打马在前的墩子,越发觉得月光下他的背影高大了几分。刚刚要不是墩子及时赶来,现在他们几人恐怕还不能顺利制服那三人。
想想还真是汗颜!
堂堂京兆衙门的捕头和四五个顶级捕快竟然几人合力都不能干掉三个愚笨不堪的大块头,出去谁信呢?可今夜此事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输给了墩子,一个其貌不扬甚至瞧上去有些土的府中护卫!今夜要不是他的出现,他们几饶老脸就要丢尽了!
可以,是墩子捡回了他们几饶脸面!
墩子这么能干,回了衙门后要不要向府尹大人提议,也将他调到衙门出来查案?
这么好的身手留在府里当护卫岂不是白瞎了?
甘捕头这些年第一次受到这种挫败,内心有些错乱,趁着皎洁的月色不由的便想远了。
程初阳则没空想那么多。刚刚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此时再追都不知道今夜还能不能顺利追上?他可不能让自己的亲妹子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被卖掉啊!
似乎懂得他内心的焦灼与压力,身下的白马很有默契地在月夜里四蹄狂奔,远远望去,仿佛一匹马王高傲的引领着自己的家族,不知疲惫。
程初阳不知道的是,本来已经远离他们二十多里路的两辆马车,此时却意外的停了下来。护在马车四周的打手们也因突发的状况,已有一半涌到了头车的前面。
程香锦三人此时就在前面这辆马车里。随着马车骤停,她也因为强烈的晃动很荣幸的在掀开的缝隙中看到了前面的状况。
她一眼看到的竟是一头驴。
确切的,是有一头通体棕色的驴横在了路中央。而一边靠驴而立的是一个头带斗笠、胸前抱剑的年轻男子。
此人身穿灰白衣衫,脚蹬黑色布鞋。硕大的斗笠遮盖了大半张脸,隔着月色瞧上去隐隐有几分冷漠神秘。
程香锦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身灰白衣衫,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同样爱穿灰白衣服的人,白苏。
只是眼前这个人与此前所见过的白苏气质又大不相同。
之前两次见面,白苏都是彬彬有礼、谦和客套的,而眼前之人给饶感觉却是冰冷神秘。
她想,她一定是太想有人来救自己,出现幻觉了。
至于为何想到的首先是白苏,大约就是因为不久之前此人曾仗义帮助过醉香楼吧!
就在程香锦胡思乱想时,车中那位陌生女子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欣喜。很显然,她识得眼前人!
车内几人各怀心思,车外的气氛却已至冰点,一触即发!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识相的就赶快牵着你的驴闪开,不要妨碍爷爷赶路!”
一个络腮胡子站在前面,下巴微扬,显然是被这一人一驴气坏了。语气带着几分急躁。
他就纳了闷了,今车上的三个姑娘也不像什么有大来头的人啊,怎么先是甩掉了一波假衙役不算,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愣头青?难道是因为今出门没看黄历?
那年轻男子丝毫不为所动,放言道:“让开可以,先把车里的姑娘放了,我可以留你们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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