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阳牵起醉香楼前面拴着的白马,纵身一跃打马扬鞭往京兆衙门的方向驰去。
他赶到程长安的书房时,严陌辰已经在里面汇报案情了。
“这么,只要查到顾大出城见了何人,或许就能知道忘忧是从何处来的了?”
程长安听了陌辰的汇报,捋着胡子一针见血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严陌辰在下首点零头,“如果顾大在京城没有皇亲贵胄这般的亲友,那忘忧就可能是出城所见之人给的了。”
程初阳走到书房,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轻轻叩了叩门,“父亲。”
“嗯,进来吧!”
待程初阳落座,程长安才问道:“你这边查到些什么没?”
程初阳颔首,将衣袖中顾大的书信递了过去。
程长安草草看了一眼,语气莫名,“就这个?”
程初阳继续道:“我刚刚调查过了,暂时没有查到与顾大有亲属关系的城中人。而且据熟识他的人讲,顾大平时一整日都在醉香楼厨房做菜,晚上打烊才会回住处。这样生活已经近十余年。而且生活很规律,唯一的喜好就是偶尔会喝几口,但都是十分廉价的浊酒。而且在京城似乎也没有与他交好的妇人。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只与醉香楼的掌柜和伙计阿吉走的近些。”程初阳将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告知给了二人。
“如此来,命案现场那些包裹完好的布料、吃食就应是买给其妻子儿女的了。他果真是打算好要回乡的,只是不知因为何事推迟了回乡的时间。”严陌辰推理道。
程长安颔了颔首,同意了他的看法。“明日派人拿上顾大的画像,沿着西城门一路出去打探,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他。尽量打探与他见面之饶穿着样貌。”
严陌辰闻言迟疑的点头,“是。”话落,面有犹豫的瞅了程初阳一眼。
程初阳瞬间会意,心下却有些不满。
这个少尹大人,只要有挨骂的差事就用这种眼神看他。次次如此,都不知道换种方式。
太老套了!
不满归不满,可为了案子也顾不得了。
“父亲,长阳王府那边该当如何?毕竟那忘忧很可能就是从长阳王府出来的。咱们不派人去查看查看吗?”
喝完最后一口茶本想赶紧离开舒舒服服回去享用晚饭的府尹大人听了这话,老脸瞬间拉了下来。
“什么?去查长阳王府?谁给你的胆子?啊?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不知道高地厚!”
“可是”
程初阳想辩解,却被程长安强行打断了,“可是什么?别你暂时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忘忧是从王府出来的,就算赶明儿你查出那忘忧真是出自王府,凶手是王府中人,你以为你就能堂而皇之的进去查案了?你真以为,堂堂亲王府、皇后嫡子的大门是你能想进就进、想查就查的?你这想当然的东西!”
程初阳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骂,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待府尹大人唾沫横飞的完一段话,这才又不知死活的道:“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还与命案有关!儿子以为,无论如何,人命最大!父亲既在其位,就应当刚正无私,一心为民,不能因为胆怯、害怕权贵就避之不理。那样的话,寒的是民心啊!”
府尹大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抄起茶杯就朝程初阳扔了过来。“崽子,敢教训你老子了!老子像你这么大早就做了一州知府了,用你教老子如何为官?赶紧给我滚,滚出去,晚饭也别吃了,滚回房中反省去!”
程初阳见茶杯飞过来,连忙一躲,好在茶杯是空的,只有少许碎片飞溅到了腿上。见老子发怒了,忙听话的跳出了书房。
“父亲息怒,儿子这就回去反省!”
严陌辰见情形不对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程长安被他二人气的胡子一翘一翘,再次摔了个茶杯仍不解气,瞅着院中落荒而逃的人影大声喊道:“你们二人明日一同出城调查!查不出结果,休要回来见我!”
“是!”
两人逃也似的跑了个没影,走了老远似乎还能听见书房这边传出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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