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听闻点点头:
“稍等片刻,我去后堂把记录拿过来。”
翻看完京兆府近三个月的失踪人口,沈洛然指指记录道:
“王爷,有两个人符合死者情况。”
萧晋南仔细看,一位叫吉剑欢,在京城经营一家脂粉铺,已婚,一个月前夫君来报案,吉剑欢出门进货,一直未归。
一位叫章莲梅,未婚,半月前与父母吵嘴,一气之下离开家,从此杳无音信。
沈洛然记录下地址看看天色:
“王爷,我们先去这两户人家拜访下,再让他们去京兆府认尸,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萧晋南不解:
“沈主事,为何不让他们先来认尸?确认了死者,我们岂不是少拜访一家?”
沈洛然笑道:
“经验之谈,通常家属确认完死者后已经处在崩溃边缘,提供的线索非常有限。”
沈洛然歪着头笑意浅浅:
“反倒是不知道的情况下,家属思路清晰,能提供许多我们想不到的线索,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多拜访几个人。”
沈洛然又一次让萧晋南刮目相看。
孟奇一直坐在马车上等着两个人返回。
一路沈洛然与萧晋南交谈,孟奇听得清清楚楚,早就忍不住想说说自己的想法。
“王爷。”
见两个人走出京兆府,孟奇笑呵呵地说:
“你和沈主事谈论案子,属下也想说几句。”
萧晋南止步没言语,沈洛然好奇地问:
“孟侍卫有什么见解?”
“见解说不上,沈主事和王爷骑马比赛的时候,我到处溜达,西山花苑一些帮工在那边聊天,我没事凑过去听他们聊天。”
沈洛然警觉起来:
“孟侍卫听到什么线索?”
“我听帮工说,西山金佛寺每年会有祭祀活动,一些善男信女会去寺庙祈福,私下里,会把祈福的女子送给河神。”
金佛寺?
沈洛然想起王金枝和单玉红也讲了许多金佛寺的事。
“我刚才听王爷和沈主事谈起竹笼和烙印,忽然想起大家的议论。”
沈洛然悲痛地说:
“不管哪一种可能,女子都是受害者,祭祀,烙印,竹笼,都是把一个女子推入万丈深渊。”
可是沈洛然什么都做不了。
萧晋南眉头紧锁:
“走吧,沈主事,我们先去拜访章莲梅。”
强行转移沈洛然的注意力,萧晋南将沈洛然带上马车,萧晋南问道:
“沈主事查案一直这样意气用事?”
沈洛然被萧晋南说中,扶额叹息:
“也不全是,不过会激动,会替被害人心伤,偶尔会同情凶手。”
“同情凶手?这是何意?”
“律法之外的无奈,周主事经常说我用情感来处理案子,可是大多数时候,王爷,我会觉得是非对错分不清。”
萧晋南把目光转向窗外,沈洛然一番话勾起了他的前尘往事。
马车一盏茶时间来到章莲梅的住处:城北筒子巷。
顾名思义,这里是一大片筒子建筑,章莲梅家住在最里面一间。
京兆府的失踪卷宗记录很详细,章莲梅十八岁,与死者年纪相仿,家里双亲健在,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弟弟。
沈洛然拿着刑部的令牌首先敲敲门,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房门吱吱呀呀打开,露出一张妇人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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