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说:“好几年前你写信来,说在边关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很想有一件鲜艳的,绣着蓝天白云的裙子”
李麟怔怔地看着这件裙子。
李琦说:“早就给你做好了,一直没给你,就连尺寸都不知道合不合适。”
李麟心中动容,这件事情太久远连她自己都忘了。
李琦似乎一瞬间也变得感性了。接着说:“家中对不起你,但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是郑国公的孙女,是父母的女儿。”
李麟忍住突如其来的悲伤,笑着说:“我知道,一直都是。”
说完赶紧合上了盒子,“只是这些年我已经穿惯了布衣和盔甲……谢谢哥哥。”
李麟说着,把盒子轻轻放到马背上,刚准备走。
李琦忽然在身后又叫住她“李麟!”
李麟没有回头,怕他看到自己难受的表情。
李琦在她身后用一种异乎寻常的语气问:“你是不是一直记恨着我们?”
这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去想的问题。
李麟怔了半晌,许久,回过头来,眼中带了些许诧异,看着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记恨?你们已经为了做了很多。”
李琦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心中不可能没有想法。
他握紧了手中的扇子:“其实父母有父母的难处”
李麟大度一笑,对哥哥说道:“我一直知道。从来没有怪过父母,也没有怪过爷爷。”
“是真的吗?”
李琦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不寻常。
然而李麟面对这个问题却是格外的平静。
李麟一路走着,想着刚才和哥哥的对话,一直走到了北街中央,心中的防备才放了下来。
她心中犹如雪块压着,不沉,但是难受。
街的路口对面,就是荣王府。
李麟远远看着门口黑压压的护卫。
发生了那样惊险的事情,也不知道元殊现在怎么样。
听说他由于惊吓,多日不吃不喝,一个人闷着把荣王愁的不轻,这么想着,李麟的脚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府门口。
她抬头看看大大的王府大门。
算了……还是不要去看他了。
李麟想,毕竟二人的关系已经不像从前。
现在的元殊即使在病中也必然前呼后拥,自己去不去又有什么干系?
她站了一会刚要转身走,突然听到了荣王的声音。
“这不是李鳞么?”
荣王声音带着和气,他正要进宫去,一出来看到李麟站在门口,荣王虽一身华服却全然没有架子。
李麟回过头,恭敬地向荣王行礼。
其实,荣王这些日子的愁眉就没有舒展过,他知道李麟受的冤屈,语气非常和蔼,如同一个长辈: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也委屈你了。你救了元殊,是他的恩人。”
李麟的头更低了,说:“不敢当,救他是我理所应当。”
荣王叹口气说:“元殊在房间里,你去看看他吧……”
“这……”
李麟有几分为难
荣王说:“去吧,他一向听你的。”
看到荣王的担忧儿子的眼神,李麟点点头。
她一直偷偷羡慕元殊有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父亲。
侍卫帮李麟牵了马,李麟走进了府中,这里她曾经来过,还记得大概的布局,只是此时的王府多了无数的铠甲卫士,气氛严肃。
她记得走廊,记得元殊的房间。
记得曾经自己在王府中偷偷藏匿好几天,身上起了疹子元殊帮她抹药的事。
然而,在走进元殊房间的那一刹,李麟还是被触动了,她没想满屋子的压抑如此凝重。
所有的仆人站在一边伺候,大气都不敢出。
地上有打散的汤药,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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