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麟表情有几分难受。
元骜知道自己言重,缓下语气劝道:“我想让你知道,你的身后有我和老师,以后我们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席话让李麟十分触动。
是啊,她并不是一个人。
但是从此不再见家人,她真的能做到么?
想想自己的前半生,那么多年在边关,没有见家人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
那时候她心中常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得再好一点,总有一天回到京师让父母家人刮目相看。
人的命运总是不可捉摸,谁能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境地?
李麟回了自己房间。
她把盔甲拿出来挂在架子上,轻轻的擦拭打理,这个盔甲她一直很爱惜,曾经出生入死穿着它。
或许这一生,只有它能陪她到最后吧……
房中元骜接着抄佛经,纸上的经文一字一字写出来,但是眉头的紧锁却没有放开。
他不明白,明明所有事情都如此明朗,李麟却还是执迷不悟!
元骜自小在寺庙中长大,虽然身处佛门受尽了熏陶,身上却没有一丝佛家弟子该有的退让无争。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过是被人遗弃在寺庙门口的孤儿。
小时候,每每方丈讲起他的身世,都说他是与佛有缘,但是元骜心里清楚,他只不过是个弃婴。
直到有一年孙承宪路过寺庙,见到了当时还是少年的元骜,元骜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服命运的英气。
当时的元骜说:“身为男儿不能拓土开僵,反倒陪伴青灯古佛,枉来人世。”
孙承宪对这个少年极有眼缘,便收他为学生,将他从寺庙带走。
从此元骜就开始了他的抱负生涯。
说来也怪,在寺院的时候元骜每每想起自己那不知在何处的父母,心中就会生出一丝怨恨。
反而是出了庙门,学习行兵布阵,跟着老师一步步扩大眼界。
后来的他反而放开了心结,父母的抛弃对他来说逐渐变得无所谓了。他下决心会让自己越来越好,不受任何人影响和牵制。
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在老师的府邸见到李麟,那时候她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儿,跟在孙承宪的后面,来到了后院。
正在练武的元骜停下手中的棍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儿。
孙承宪对他说:“她是你的师妹,以后要像亲人一样待她。”
当时李麟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似乎对任何人都没有陌生感。
从没有亲人的元骜,看着这个毫不扭捏的女孩,他不知道亲人之间如何相处,但那一刻开始,肩头已经给自己放上了责任感。
对于自己来说,他一直把李麟当作真正的亲人。
郑国公一家的存在在他印象中,从头到尾都是冷漠不堪的废物。
这种亲人要来有什么用?!
元骜突然回过神来,他想起曾经跟老师说过这一句话,然后被老师狠狠训斥。
垂眼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佛经,心中变得有几分烦躁不安。
他起身换了衣服,去院子里练功。如同以前在军营的日子。
元骜走到后院,夜色之中他看了一眼高高的墙头。
突然嘴角笑了一声,问道:“二位,深夜拜访有事吗?”
墙那边寂静了几秒后,两个身影跳了下来。
是李琦和赵臻。
原来两个人回去之后,李琦越想越觉得元骜的做法不妥,孤男寡女处在一个院子里,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深夜拜访。
他想要人,又觉得自己显得有些小气,于是跟赵臻藏在墙边先观察情况。
李琦见元骜已经卸下了平日那身黑色盔甲,下身穿着裤子,但上身衣服的领口极低过了胸部,胸肌突兀,连腹肌都隐隐露了出来。
“有事吗?”元骜问二人。
李琦指着他的穿着:“孤男寡女,你怎么可以如此衣冠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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