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沾衣欲湿杏花雨 (2-1)

一

哥哥准备带子夜离开时阁居时，子夜正将树下的落花扫了一个堆。

风一吹，又散了。翻滚着随着风的方向跑去。

玉尘倚着长廊边上的木柱，接着到，“这山下近日里很是不太平，我们虽然在山上，但也不准，万一哪日遇上了可不好。”

然后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摸着子夜的头，“子夜今日快去备些必要的衣物用品，我们明早一亮就出发。”

走得这么急吗？下午时才知道山下镇子的事，明早就走。子夜感觉有些太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子夜想了想，哥哥去哪跟着走就好，他会把她照顾好，只是，“那我们还会回来吗？”子夜抬起头看着玉尘。

玉尘笑了笑，“当然会。”

子夜扫视一眼四周，杏树与长廊围拢这五间阁居，花开时花明柳绿，美得像仙境一样。

她舍不得，居然要离开这里了。

“哥哥，我们会去哪里？”子夜看完收回目光，抬起头看着玉尘。

玉尘嘴角轻笑，“去了子夜就知道，也是个很美的地方。”

“那这里哥哥给它取过名字吗？”

玉尘楞了一下，“没有，要不子夜给它取个名字可好？”

子夜想了想，“哥哥曾过，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叫杏雨阁好吗？”

子夜感觉有些俗气，但一时想不出好听的名字。

“好，就叫杏雨阁”玉尘笑着答应。

子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东西仔细的收拾，带了两三件衣物，一些带不走的塞进柜子里。打开柜子时，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香囊。

想起来这是杏花还在开时，她采来晒干做的。后来忘记被放在哪里了。

她将香囊拿出来，将衣物放进去。

没什么特殊的能带走，只有这个香囊了。

自从来到这里，子夜再也没有离开过，眼下，也不知将会带她去哪里。

远方便是一无所有的地方，但有哥哥，她便不算是一无所有，去哪里，都不算是远方。子夜暗暗想着，心绪开阔了很多。

第二日寅时，子夜听着布谷鸟在屋顶啼叫着，窗外还看不见太阳，却已经亮了大半。

玉尘已经在她先起来而且准备好了，朝时的风已经不冷了，刮在脸上倒是舒服，玉尘牵着子夜，推开门出去，转身将门锁好，在设个隐形的结界，杏雨阁便在山间没了痕迹。

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已经能看到镇子，像清晨里还未苏醒，只一条昼夜不息向海里奔流的汉江还带着些生气。

走进镇子里，大街巷门扉紧掩，有些门上还拉了白布，风不时吹来些翻飞的纸钱，街上连个人也没有，不知是因为时辰尚早的缘故，还是因为那妖兽祸世，百姓深居不出。

子夜与玉尘继续往前走了一截，街道深处倒是终于传来些人声，便寻声走了去。

只见街坊间被几十人围着，一种无比忧怆的气氛在人与人间弥散开来。

“今夜里又是两个，俺们镇是被诅咒了不成？”

“这对夫妻可真惨，才成亲还不满一月，就双双丧命在那妖兽手下。”

子夜听着人群中的讨论。一月前？莫不是那日里成亲的那对夫妻？

那门半敞着，里面传来些沉暗的哭啼声，只怕是那对夫妻的长辈在哭，心下凉了一截，无比痛心，“哥哥，究竟是什么妖兽，为何这般残忍？众生有什么错，却因为它而丧命！”

子夜生来善良，终于忍不住对玉尘出来。

玉尘看着眼前微微恼怒的子夜，皱着眉头，没有应她。

“哥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子夜真的很想做些事情。

“我帮不了，子夜想，等子夜有能力再，先赶路。”玉尘简单塞了一句。

子夜有些苦恼，这样放任妖兽作为，真的看不下去。

也是，连哥哥都没有能力，她这样的确是不自量力。

玉尘向人询问了几个方向的路。两人还是离开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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