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于五层设立佛堂,媳妇每日都得随婆婆身着袈裟做法事。佛祖诞辰,或家中男性生日,郭庚便邀请相佛的亲友,佛堂整日香烟袅袅,经声阵阵,不绝于耳。
香港是富人的天堂,由于西方文化的长期熏陶,不少富家子弟趋赶时髦,追求洋人的生活方式,令老一辈非常担忧。
熟悉张氏家族的人,莫不倾服不已。
有不少家族,患难之时,团结一心发达之后,四分五裂,父子不和,兄弟反目。唯张氏家族一如既往,一心不二,令外象之人愧叹弗如。
家族凝聚力之象征祖母已是耄耄之年。如果她老人家一旦过世,家族之魂也会随之消散吗?在中西文化猛烈撞击的现代香港杜会,同居共财究竟有多么顽强的生命力?
张氏四兄弟,老大张玉阶于1959年逝世老二张玉麒在1952年观海时遇难老三张玉麟热衷社会活动,曾获英皇室颁予的勋衔。
张玉麟好唱戏交友,张家人都认为他不是管理家族财产的料子,老大张玉阶身染癌症时曾立遗嘱,只委任四弟张玉良和长子张渭林管理家族公可。
张玉麟乐得清闲,不问家业,只顾与妻“逍遥”。家族实行同居共财,张玉麟夫妻并没有花销家族的“闲钱”。
张玉良是个出色的商人,家族重大商务均由他抉择执行。
二嫂崔秀英在家族解体后这样评价他:
“玉良为人节俭,也很勤力,下班后也不愿休息,坚持继续工作,这是张家优良的传统。不过,有时他却颇自私,不为别人着想奶奶最疼爱玉良,他很有少爷脾气,只要有逆其意,使会掷电话,甚至将桌上的物件全摔到地上。在家中他是小霸王,每个人都要迁就他。”
对张玉良,香港作家何文翔这样评述他:“张玉良虽然是香港的超级富豪,但却十分低调,除在1970年10月出席大丸百货十周年纪念的酒会外,多年来极少公开露面,也从未接受过传媒的采访。张玉良给公众的印象,是个拥有大量财富的神秘人物,新一辈香港人知道他家底的并不多。”
张家的灵魂是老祖母郭庚。由于她的健在,家族成员相安无事,恪守同居共财。这在西方文化浓郁的十里洋场香港,能保持古老的家族宗法制度,委实不易!
1977年,张祝珊夫人郭庚逝世,家族立即爆发灵堂之争。
郭庚按佛教礼仪火化后,其子张玉良向殡仪馆订了一副三千港元的棺木。三哥张玉麟却坚持要买最好的,两兄弟立即在灵堂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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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玉麟第一次自作主张,为“钱”的事与其弟弟争执。张玉良退让,张玉麟买了一副五万港元的上等棺木。
老祖母去了佛国,灵堂之战预示着留在凡间的张家后人人心涣散,家族裂痕日益加深。
1978年底,张玉良以家族公司张兴业堂的名义发出指令,限所有家族成员必须在1979年3月15日前全部迁出麦当奴8号的祖屋。
凡愿迁出者,每房可得150万至300万的“分期赔偿”,每房的每名子侄可得馈赠70万至80万。以后公司不再负担家族成员开支。
其中已逝的老二张玉麒一房,与张玉良一房,属200万“分期赔偿”一档。老三张玉麟特受优待,最终可得300万元。
明眼人谁不知道,赔偿总额,只是家族巨大财富冰山之一角。张玉良鲸吞家族财富的野心昭然若揭。
但家族成员都怕一贯霸道的张玉良,更怕得不到家族公司的赔偿,先后凄凄惨惨搬了出去。
唯有老二张玉麒的遗孀崔秀英抗迁。她同子女及女婿罗德丞商量,认为若接受建议,张玉良便会攫取家族成员齐心协力攒下的家产。
罗德丞出身于香港著名状师世家,其父罗文锦是香港最有地位的大律师,其母何锦姿是何栋爵士的长女。
罗德丞在律师界的名气不亚于父亲,1974年进立法局任议员,是最年轻的华人议员。
有女婿撑腰,崔秀英决定挫败张玉良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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