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上海，模子》（二） (4-3)

朱老板：呵呵，当年的里弄生活：老虎灶、酒肆、早餐摊不可缺少。老虎灶那是早晚必须有，而早餐摊和酒肆就是一早一晚的两个必须的去处。早上起来，倒马桶，去老虎灶打热水，洗漱，然后去早餐摊上买粢饭，油条，豆浆。饱餐一顿之后，一天生活就开始了，不管是卖苦力，卖唱，拉洋车，跑腿，一天下来，挣得钱虽然不多，也够一家挑费，剩下的就攒着留着过年统一改善生活，而最后剩下的毛分，就去酒肆，沽一壶酒算是入睡前的安慰。所以，我们酒肆都是在下午将近日落时才开张，条凳，板桌和沿墙排列起来的酒坛子就是就馆的全部。人们拿着各种各样的盛器来沽酒回家，如果愿意，客人也可以坐在条凳板桌前，要几碟小菜，什么蚕豆，花生，萝卜条，小咸菜，一喝可以是一个晚上，那些单身没家的客人特别喜欢这样在这里消磨。

△静一百无聊赖，一边偷偷看着表，盼望着早点结束，一边看着酒吧外，一只被绳子牵着的狗和一只无拘无束的流浪猫。

场次：18

场景：酒楼门外大街上

时间：夜外

人物：昵昵、蓝花、群演

△酒楼门外的大街有水泥雕刻的栏杆，昵昵和蓝花依靠在栏杆上，风吹动她俩的长发，两人都显得很漂亮。

昵昵（眼望远方）：我的一个同事讲过一个故事给我听。他说，从前有个和尚犯罪了，被发配充军，押解的差人走累了就到一家客店休息。吃饭的时候这和尚就把差人给灌醉了，然后把差人的头发给刮了，也给他戴上刑具，留下公文，自己就趁机逃跑了。第二天差人醒来，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看看自己戴的刑具，摸摸自己的头，再看看公文，就笑了，对自己说，还好配军和尚还在，还能赶路，那我哪里去了呢？

蓝花（笑）：呵呵。

昵昵：其实，如果一个人总是琢磨如何坑害自己倒也没什么？怕的是把别人害了，自己也没得好。

蓝花：其实你这故事说的是，人是很难看清自己的。这没错，我也知道。我突然感觉对你有一种亲切感，所以我真的要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劝一下你的老板，多分一些项目给我们。不然的话，我的老板会争一个赌，就算你每次都能过来成功解救你的老板，但他是在明处啊，你架不住各种各样的陷阱。实话告诉你，你老板已经落入陷阱了，证据确凿，你救不了他，没人就得了。

昵昵（吃惊）：啊？那是什么？

蓝花：你会知道的。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回去好好准备迎接更艰苦的作战吧。

△蓝花说完，转身走了。昵昵怔怔地看着她远去。

场次：19

场景：酒吧

时间：夜外

人物：静一、莉莲、杰克、朱老板

△静一继续看着手表和门外的狗与猫，朱老板继续讲述着。

朱老板：我们当时的酒肆都是自己酿酒，卖给这些里弄小民，我们家都卖了三辈了，到我这是第四辈。后来浦西寸土寸金，酿酒的地方越来越小，再后来我们就去浦东乡下酿酒，酿好以后通过渡轮运到浦西的各个酒肆，别说，这样反而运营成本降低了，单独的酒肆越开越多，后来有钱的人也开始买我们的酒，也酒就越做越大了，可是名字一直都没有，就是朱记酒肆的酒，一直到解放以后，当时国家要求我们给这个自酿的酒取个名字。。。。。。

△莉莲凑到静一跟前。

静一（悄悄地）：你看这狗，被绳子牵着。

莉莲：多萌啊，可爱，大金毛，很幸福的样子，趴在那不动，静静地可爱。

静一：是啊，你看那流浪猫，多自由，却没家。

莉莲：哦，对啊，自由，可能就没有食宿，没了自由，却食宿无忧。

静一：奈何？

莉莲：我愿意当那个萌萌可爱的大狗，他不觉得自己没自由，反而它觉得自己很幸福。

静一：老朱酒肆里的升斗小民暖一壶酒的样子像是那个大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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