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对面竟然半天没有暴起,别说动怒,就连一点回应都没有,等待我的,只有一片无言的沉默。我一惊,以为是越洋电话信号不好,他没有听清,暗骂一声晦气,有点沉不住性子,赶紧提高嗓音叫到:
“喂!正熊!你听得到吗?算了,我再说一遍……”俗话说,一鼓作气势如虎,这同样的话,再说第二遍,气势已经消减了大半。
“你别骗我了。”听得电话那边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我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只听那头接着说道:“你是我爸找来的托儿吧?我爸呢?宗门里的师兄弟姐妹我都见过。我妈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年纪的后生。”说到这,他顿了顿,认真地说道:“她要真输了,能不跟我说?况且,大家都是现代人,宗门里,谁说话会故意像你这般文绉绉的?我要工作了。再见。”
“等等!”我听闻正熊不卑不亢地说完,就要挂掉电话,赶紧叫住他,声情并茂地演道:我是他父母一个好友,因为在古墓里中了蛊毒,想借雮尘珠解毒疗伤,请他趁春假回来参加宗门测试,若金家不能争取到这一轮雮尘珠的使用权,我这一条贱命,就走到尽头了。说到这里,我见他没有挂掉电话,这才补上一句:
“我家也是世代盗墓的,有啥办法?有时候父母就是会把自己未了的心愿强加给子女,等到他们意识到错了,已经为时已晚。我们做子女的,等的不就是那句对不起吗?赌气之余,谁不心疼自己的父母呢。正熊贤弟,趁你爸妈还安好,话要说开。别像我……”我这一席话,虽然半真半假,但末尾还是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不知是否触动了他,依旧半响没有回应。
许久,我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我考虑考虑……时间是?”
“四月初一!”挂掉电话,我心中大喜,却又隐约有点怅然,听到远处传来大川叔和阿霞的脚步声,才赶紧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迎了上去。
“成了?”阿霞见我满面堆笑,按捺不住喜悦,忍不住问道。
“嗯,还差一点,给他点时间考虑吧。”说着,我扭头看向大川叔,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不行的话,我们还得先顶着。金姐那边,还请阿叔做做工作。”
“好说!正熊如果肯回来,我们可得好好谢你了。”大川叔已经从阿霞处得知了我的计划,自然点头答应。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和阿霞自是不敢怠慢,同吃同睡,互相提点,夜以继日地研究道门。金四娘也在大川叔连番劝说下同意了我的计划,不断指正我们技艺上的不足。此外,她还教授了我们一些速成的套路,以备不时之需。
两周时间,转瞬即逝。
明天就是宗门测试的期限,正熊还是没有消息。大川叔和金四娘依旧坐在前厅,目视正门,望眼欲穿。厢房内,阿霞则如平常那般,温顺地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我问道,见我抽眼看她,不禁对我笑道:“李子,我觉得,你专注的样子,好帅……”
“这么说,我被你一分心,就不帅气喽?”我听她说完,忍不住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挤眉弄眼地调侃她道。
“不仅不帅!还很坏!”阿霞见我动手动脚,生怕被我一撩拨,就浑身使不上劲,赶紧趁我不备,轻巧地抽身逃开,跑到书桌那边站定,才朝我俏皮地做一鬼脸。见我也不捉她,阿霞索性隔着半个身位,跟我若即若离地坐了下来,从我随身挎包里抽出那本荒野求生,翻看起来。
“李子,十年了,你还在看这本书?”阿霞看着那被浸泡过,又晒得皱巴巴的书页,美目瞟一眼我,又落回书上,眼里尽是浓浓的回忆。
我当然记得这是大学时我陪阿霞买的第一本书。那是我们刚进驴友社不久,逛街时偶然看到贝爷的巨幅海报,就进了书城,翻开后觉得不错,我就买下来送给了阿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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