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屠七回转依坦身旁,眼含笑意地调侃道:“两位姑娘,我们要不要换个安全的地方,再一叙衷肠,好吗?”
依坦抬起水雾氤氲的双眼,在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辨出眼前之人是谁:“七哥,是你?”
惊喜连连的语气,让屠七某名地觉得自己的存在也有些意思。
她扯着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颔首道:“对,是我,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呀?”
依坦望着屠七如初雪霁月般明朗的笑容,摔直九霄以外魂魄恍惚中逐一归位。
“七哥……”她嘟喃着问道:“是你救得我们?”
“我可没这本事!”屠七轻笑出声,眼神从鬼魅所站在方向滑过,她努了努嘴,又道:“他俩救得你们,要谢就他们吧!”
着,顺势将依坦她们从花田里拉了起来。
“依坦,快些带你家姐,还有她们离开这里!”
“屠七,你不打算和我们一道离开吗?”丹凤眼急急问出一句,眼里卸去了往日里的骄纵,平添了几分担忧。
屠七愣住了,没想到这位平素里飞扬跋扈的大姐,也会有和颜悦色与自己话的一。
屠七一时不知道是该欣喜欲狂呢,还是该惶恐不安。
她不会是埋地下太久,脑子秀逗了吧!
这是,屠七此刻唯一能想到理由。
“七哥!”见屠七盯着丹凤眼神游半,都未曾有所回应,依坦忍不住地伸手拽了拽屠七衣袖。
触及屠七的眼神,丹凤眼脸上不经意间飞上了两团红霞。她微垂下了头,撞上不知何时出现在屠七身侧的,那双白净如新的靴子。
丹凤眼顿时只觉周身的血液同时地向头顶涌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摇摇欲坠的倒靠在依坦身上,心绪难安。
依坦伸手连忙扶住她,担心地问道:“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被……关……关……太久,脚有些软……。”
她急欲想抬头去见思念至极之人,却又胆怯地不敢。
屠七见她脸色古怪,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霎时动了恻隐之心,不自觉地上前扶了她一把:“走吧!”
丹凤眼凤眼微震,闪过难言的情绪,她惊慌地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秘密剔除。
“屠七,这是什么地方?”
“老子也不知道!”
“你……怎么还是这般……”
“粗俗,对吧?”屠七未等她完,立马接过了话茬,道:“你,我一介乡野村夫,也就这水平了,还请大姐您多包涵,多忍让。”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丹凤眼怒火忽地腾起,她用力甩开屠七的手,径自走了。
“对嘛,这才是我与大姐之间正常的相处之道!”屠七笑意盎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打了个响指,松活地走到一边扶起拓跋浚。
“你扶他,做甚?”鬼魅不解地盯着她。
屠七扯着嘴角,一脸的玩世不恭:“能做什么,我不过见他长得细皮嫩肉的,晒坏了其不可惜了!所以……”
屠七偏头冲鬼魅做了鬼脸,眼里流光越界:“我给他,寻了个极好的纳凉之地!”
抬手捻了个诀,海棠花下的玄光柱俨然而生。
“好好待着吧,让你也尝尝被人活埋的滋味!”
屠七一掌将拓跋浚推入玄光柱中,看着海棠花株徐徐埋回土中,方觉解气。
屠七拍了拍手,转头撞见鬼魅和黑羽好似两尊门神,站在她身后紧盯着自己,吓得不由倒退一步,脱口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呀!”鬼魅慢条斯理地答道,眼神慵懒地停在她脸上,好似早已洞察了她的心思。
“嘿嘿!”屠七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一本正经装憨道:“没事,这点事,我一个人能行,你们还是护送前面的美女,比较妥当!”
“她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噗,屠七一口老血赌在了嗓子眼里,莫非他是千年寒冰练化的,别人都是口吐莲花,他却是口吐寒冰,还是冻死人不偿命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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