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至沓来的暗影里,有束光透过裂隙照了进来,暖暖的,仿佛感应到了心灵的招呼。
屠七陡然睁开了眼睛,近了,更近了,泪眼模糊中,他看见了他,犹如暗夜里的启明星,带着满身的光芒,重续了屠七想要割断的尘缘。
“把手给我!”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叹息,眼里是上入地尽追随的绝然。
屠七缓缓地抬起手,伸向鬼魅,握住的那一刻,屠七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开了……。
仿若雪莲盛开,绝美的笑容在鬼魅脸上徐徐绽开:“我允诺过,就算到霖府,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屠七不知道该什么,只是静静的俯望着他,看着他从云袖里甩出一条锦绳,勾套住崖壁上凸起的岩石。两人随着风浪在崖壁上晃来荡去半瞬,渐渐像串穿藤葫芦钩挂在崖壁上。
“对了,红毛怪呢?”屠七猛然惊醒,抬眼看去,只见红毛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向黑不见底的深渊中坠去。
“红毛怪!”屠七大叫着,机敏地反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借着微弱的亮光,屠七瞧见面具下那双眼睛亮了亮,随即被黑暗所隐藏。
“告诉我,我五爹,六爹在什么地方?”屠七声音里有无法舍去的祈望。
“什么五五、六六的,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红毛怪不紧不慢的道。
“你少装蒜,这首曲子只有我五爹会。”
“笑话,难道整个大州只有五爹通晓音律?”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再不,我就松手,让你去见阎王!”着,屠七松了松手劲,红毛怪骤地向下坠了几分。
“悉听尊便!”红毛怪沉吟道,神色里没有片刻迟疑,冷漠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平静得像滩死水。
“你……”屠七怒不可制,却又无可奈何,突然间,四周安静下,只听见呼呼的风声穿息而过。
此时,嗞的一声,是布锦断裂的声音,在沉静显得尤为刺耳,惊得屠七连忙回首看向鬼魅。
“放开他!”鬼魅瞪着他,淡淡的道,语气严厉,透着不耐烦和急躁。
屠七心口一闷,他自然明白锦绳是承受不了三个饶重量,自是要舍去些人,可除去红毛怪极有可能知道五爹、六爹下落外,他也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是条人命。
迟疑间,锦绳又撒裂了些,三人不由地向下坠了些距离。
“还不放手!”红毛怪调侃道,眼眸里的光越来越淡。
“你少啰嗦!”屠七不由分,加重了手里的手道,把红毛怪向上提了提。
红毛怪一怔,眼神滑过屠七眉眼,停在他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在莹白色上的手上显得很突兀。他的手好,好,就像女孩的手,那么柔弱无力,却又偏偏透着倔强,承受着他本已负担不聊重量……。
“哈哈哈!够傻!我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红毛怪嘶吼着,手里转瞬幻出骨节鞭,冷眼狂笑片刻,腾空甩出一鞭,狠狠地打在屠七手背上。
屠七吃痛,手背上顷刻间平添了一道血痕,手劲即松,但还是咬着牙抓紧他的衣角,怒目而视:“你发什么疯,找死吗?”
红毛怪不搭腔,勾了勾嘴角,猛地又甩出第二鞭,屠七悚然一惊,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哧啦一声,屠七忽觉得手里一轻,暗叫不好,慌乱间急忙睁开了眼睛,震惊地看见红毛怪似颗雨点急速地向下坠去,瞬间被深不可见底的黑暗所吞噬。屠七盯着手里徒留的一块黑布,思之极恐,红毛怪为了不想让自己救他,竟会毅然决然地抽断了衣角。没想到他是如此决绝的一个人,对别人手段狠辣不算,对自己的狠更甚。
“他妈的,真是个疯子!十足的大疯子!”屠七垂目,迎着风扯着嗓子对着黑暗里早已无影无踪的身影大声喊道。抬手失落的随手扬了那截黑布,眼神空洞的像被剥了灵魂的木偶。
鬼魅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被烫了一下,眼神一紧,出言嘲讽道:“怎么?舍不得嘛?要不要我成全你,帮你扔下去,让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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