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散漫,陈忠能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这样的作风,早已习惯了。”话说了出来,看见大女儿眉头一皱,他顿时停住,打圆场,“也实在散漫,夫人,你怎么来得这样晚。”
提到刘氏,刘氏瞪他一眼,不以为意,“大小姐如今有主意了,是嫌我这个做母亲的,让你等不得了。”
刘氏故意曲解她的用意,还这般为自己申辩。
乐山抬眼,“等母亲,多久乐山都不觉得晚。”
只是,“身为一府中馈,不能言传身教,府里的规矩,就从这里坏起了,母亲,你让乐山,没法给家中的兄弟姐妹交代了。”
“你大胆!”刘氏素知道她的命门,她这个大女儿,最重礼,这么多人面前,“你敢跟你母亲这样说话!”
乐山已不是当年的乐山了,“府里作息如此,我说不得了吗!”
她说话时,鲜少这样提高音量。
寂静屋里,她不威自怒的样子,瞬间让刘氏闭了声。
有些话再不说,这个家就要散了,“这三月,且看府里吧,要让乐山数一遍?汴兄是如何行事的,凄弟是如何行事的,还有母亲,您又是如何行事的?兄弟无能,乐山为大义,这个词说得,内宅不合,母亲,我身为你的女儿,规劝您的话,更说得。这府里,已逼死一个王姨娘,还不够吗?”
“长宁!”陈忠吼了她一声,慎言,“这是什么话!”
“父亲不知?”乐山朝外招手,“带王嬷嬷进来。”
王嬷嬷,生前贴身伺候王姨娘的人。
初进屋,不待乐山说话,她就泪眼汪汪,哭了出来。
“嬷嬷勿要难过,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
王嬷嬷抹了一把泪,“嬷嬷我不委屈,是姨娘委屈啊。”
“姨娘自打四月中旬起,府里就开始克扣三房的用度,不是以往的缩半,是全然克扣了尽,姨娘平日就是汤罐子吊着,没了治病的钱,吃不起药,可怜我家二爷,日日作笔只为了给姨娘赚这些碎银子治病,姨娘见爷辛苦,再不肯吃这救命的药,活生生,将自己熬死了。”
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底下听着的,皆唬了一跳,还有这等奇事。
“原以为王姨娘病死晦气,这不承想,生前,也没好好活着呢。”黄姨娘道。
“咱府里,又不是巷子外头的人家,家里姨娘没钱治病,能有这事吗,嬷嬷,你别不是仗着大小姐,在这胡说啊。”柳姨娘道。
老人家心早死了大半,“我若是胡说,就叫我撞死在这堂上,姨娘日子过得怎么样,院子里的伺候着的几个丫头都知道,召来问着,什么都清楚。”
一点大的院子,王姨娘过得怎么样,众人大多皆有耳闻。
是有耳闻,却没想到,日子过得是这样。
这件事,陈忠最难接受,“既是这样,怎么不早跟我说!”
王嬷嬷直接扣了个头,“老爷,不敢说啊。”
索性姨娘也去世了,有大小姐撑腰,“老爷,夫人捏着姨娘与二爷的命,怎么敢跟你说。”
已是多年前了,就告了那么一回状,二爷的腿,再没有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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