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应该是错觉,”流光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我看错了。”
流光这么说,乐山想起这一世初见他时的情形,她横空丢了把剑给他,善后的时候,就遇到了韩王。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迥才多看了流光两眼?
这时,流光捂着胸口,闷痛了一声。
乐山抬眸,看见他这样,生气了,“你重伤未愈,怎可与她交手,行事之前,不能有些分寸吗?”
可说到底,流光也是为了她。
撒了这口气,乐山缓和了语气,“可有大碍?”
流光摇了摇头,“没有。”
“小陈姑娘。”身边有人走来,是南苏,与她对视一眼,将眼里的意思清晰的告诉了她。
乐山接收,心里默默吁了一口气,“郡主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好,我自然是要跟你过去的,”只不过,“我本是打算与郭七爷在鼎香阁一聚,现下毁了约,劳你着人帮我去与他说一声,改日再聚吧。”
“不碍事,我这就着人去。”
廊坊小聚,歌舞升平。
船开到湖心,谈正事轮不到他们,乐山只能跟着南苏,在画廊上观站。
每一日出府,夜里的景色都好的拾掇人心,在廊上站着,听听湖心的乐曲,心里头也静下了两分。
“大家,这边请。”
在乐山身后,有一股幽兰之气,闻着香味,乐山转头看了一眼。
所谓大家,因是音律大家,此人气度不凡,又以纱遮面,一身白衣飘过,顷刻间,就跟着小厮下廊了。
“在看什么?”
“哦,”乐山朝廊下看,看了看站在树下抱剑的流光,答南苏的话,“我见方才经过的那位大家,觉得有些熟悉。”
像是玉阶,却又不像。
玉阶怎么会到如此俗尘之地来呢。
她摇头,“认错人了。”
“大抵音律妙才之人,皆是如此,”南苏笑,“我是这样觉得的。”
“你说的没错,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人。”乐山同说了两句,告诉南苏,“我知道郡主的心性,她不会多加为难我,见我不舒服,只因我是她些年来,她最难以驯化,我又不肯诚服的人,她磨我几日,年复日长,不会太久,这里面的道理,我看得明白,所以我不会去责怪你。”
南苏怔了片刻,没有忍住,望着她的脸,爽朗的笑开,“我一点心思,都瞒不住你,你看人明白,所以我才会这般欣赏你。”
“多谢你的赏识,可惜道不在此,南苏公子,抱歉。”
“我收下你这话了,知交难寻,我说过,你像我昔日的一位故人,初次见你,就觉得你与旁人不一样,南苏承认,除却郡主,数十年光景,南苏也只见过一位这般文稻武略的奇女子,便是你,”南苏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他日战场见了,望能对郡主,手下留情。”
南苏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现下什么情形,你看见了,我连自己的母家,小小的护卫都难,怎还会与郡主大人兵戈操刀,没有那一日的,南苏——”
“你会的。”他说,“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自己可知,你天生就是战场上的人。”
这个话,再一次有人对她说。
南苏,“你不明白。”他怎么会明白呢,“我不是——”
“聊什么呢?”
轻快的一声,打断了廊上乐山与南苏说话的气氛,再开口,乐山已不知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转头来看郭曙,这人今夜卸下了盔甲,穿了一身金衫革履,乐山伸手挑了挑他从头上垂下,落到肩上的金坠子,笑,“郭曙,你怎么还过来了?”
“你还说呢,”郭曙可生气了,从她手里抽回金坠子,“我可是备着两壶好酒,就等着你来,你说你,怎么又爽约?”
得,她还以为她要跟他喝花酒,玩去呢。
“郭小公子。”南苏在一旁道。
“南苏啊,”客气客气,他往廊上看了一眼,“到底什么事啊,快说,老姐又怎么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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