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会小侯爷,她得想好这其中的厉害,以她对他的了解,该说些什么,皆要想好。
月上柳梢头,乐山翻了沈府的院墙,她来去匆匆,没有一个暗卫察觉得出她行路的踪迹。
遂以,临仙君正在湖中心那口亭子上抚箜篌的时候,乐山就已经到了湖边。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小侯爷之姿,堪比山野深处清风道骨的谪仙人,他坐卧,拨一拨琴弦,湖月皆失色。
本不想打草惊蛇,而是他这副模样,让她心里终是意识到,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云舒公子,都让她可望而不可求。
她与他之间的差距,不论她是在什么位置上,都是存在的。
这一世,他才这般年轻,弱冠之年的小侯爷,她可以信吗。
若是步入前尘之局,能怪谁?
她纵身一跃,在空中发出动静,踩着地面,上了靠岸的船。
船上的小厮,被这声响和船猛地一晃动,惊得差点拿不住手里的桨。
朝亭上看去,接收到自家爷模模糊糊的视线,这才握紧了桨,将这女子载了过去。
船一靠亭,乐山踏脚,直接就上了台阶。
沈璞这时,已经停了手里在弹的箜篌,坐到了亭上头的桌边,倾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眼神示意,那小厮,乘着船,又回去了。
这一回,周遭寂静,亭上只剩下了她与他。
“不是让扶九去巷口给你交人了吗?”
怎么还往府里跑。
“你若是真不想让我来,又何必大半夜弹一首《箜篌引》,撩拨得我心里不上不下的。”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完全是随心,神情再自然不过。
只是可怜小侯爷,经不住她露骨话中的陈情,脸色当即不自然了起来,夜风刚刚好,他竟想咳嗽一声,来润润嗓子。
她也就取下腰间的剑,顺势坐在了他对面的那顶石墩子上去。
茶水被煮得沸沸作响,沈璞拎起茶壶,往对面她的杯子里倒上一盏。
手刚提起茶壶,还未倾倒,她就说,“别倒,这茶太好,我不喝。”
好茶要用好心情来品,如此良辰美景,她怕对不起这茶,也对不起这样好的茶具。
嗓子痒痒的,他将茶壶又放了回去,问了一声,“为何?”
长女复难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