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回去,在凉席上躺了一宿,晨起睁眼,正对上山腰处的啼啼鸟叫,格外的惬意。
起身梳洗了一番,推开了对山的另一扇窗户,完全展开,可以看见更清晰的山景。
朝阳蓬勃,散开了昨日的迷雾,入眼所及,是大片大片的青翠之色。
对着山风,乐山孕吐了一口气。
今日,怕是有太多的事要做。
也不知道昨天,沈璞是怎么处理流光的,要是把他交了出去,她自觉得是他的行事作风,应当如此,但若真的交了,她不免有又些失落,昨天太冲动了,也算是枉费了她对他的一片信任。
还是得出去一趟,但不能早,要出去问问状况。
正在窗边想事的功夫,身后有了声音,轻轻的敲门声,然后传来南苏关切的问候,“小陈姑娘,醒了吗?”
“醒了。”
乐山从窗边转过身来,开了门,“副将。”
“昨日西厢进了刺客,一夜惊扰,有没有休息好?”南苏观着她的面色,问。
“略微动静,乐山也听得见,似乎只闹到了二更天,后半夜倒安静了不少,”乐山有心问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是元二公子的仇家,孤身一人来的,竟躲过了山里的暗卫,元二应当也早做了准备,那刺客措手不及,反倒受了重伤,只是可惜,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后半夜下山找去了,就是不知道今早找着了没。”
“这个事应当不稀奇,”乐山随他一道往外头走,边走边与他说话,“那夜我打路上经过,不也遇到了这样一出。”
南苏抿嘴笑了笑,“看来,你对元家兄弟遭难一事,很有歧义?”
“我不是单单对他家有歧义,”乐山望着他,明确地告诉他,“我对郡主冒然使我受过一事,也很有感触。”
南苏微微愣住,“你都知道了?”
“一开始不知道的,昨日郡主,自己对我讲的,”她只是有些地方不明白,“那日郡主将我带去郑王宴上,我自以为她是想封我的口,却不知道她只是拿我做饵,原是使我遭遇崔家一事,想破昨日之局。仔细想想,郡主真是费尽心思,可谓良苦用心,只是,乐山我,当真的值得她这一番布局吗?”
何德何能。
“乐山姑娘,”南苏也是为难,脸色有不少的歉意,“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有责任,因为没有及时告诉你,有些愧疚。不过你还是多心了,这一连串的事,郡主她是想不出来的,这之间的事,实在属于巧合,只是有一件事却是真的,郡主确实有用你的心思,至于造成崔家砸铺的局面,不在预料之中,为此,郡主特意想过,要为你讨一个公道回来。”
“南苏,”乐山是心寒无奈,才会直呼他的名字,“你该不会不知道,郡主说要为我讨回的公道,是再一次将我卷入风雨泥泞的漩涡中,成为了新的众矢之的吧,崔家放过我这一回,难保没有下一次,日后脱离了郡主的照顾,我陈家,还能好好活吗?”
事实上,齐深的意思,正是如此。
为此,南苏不做辩解。
“小陈姑娘,”已经从院子走了出来,不远处的树下,齐深就站在那里,朝这里看了过来,南苏最后问了一句,“难道不能,就跟在郡主的身后……”做她的人,为她办事。
“副将大人,这个问题,你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齐深面前。
齐深伸手朝身边的小厮摆了摆,小厮行了礼,悄悄退下了。
“陈乐山,”一夜没有睡好,齐深现在,还有些精神不济,“你昨夜怎么没来找我,我可是在屋里,真真正正等了你一晚上呢,”说起这个,她就不懂她了,她这个人,不是脾气倔嘛,“怎么的,自个儿想通了,没话说了?”
乐山扯了扯嘴,走到她面前,低低应了一声,“嗯。”
一路下山去,齐深骑马在前,骑着骑着,不断往身后看。
打早上出门,这陈乐山牵了马,就跟在了她身后,到现在,亦是平平和和的,也不同昨日,对她又是嘲讽亦是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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