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乐山扯嘴笑了笑,“临仙君,什么意思?”
也是,她蔑笑了一声,他就知道失言了。今夜出门没带脑子,他在席上摆出那样一出,自然是在护着魏陉的名声,现在又这样说,岂不是自相矛盾。
他不知她的秉性,也不知道她这样舞刀弄枪的女人,是否像齐深一样脾气暴躁,又或是像宫里的那位昭懿公主一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总之,魏陉是他包表哥,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行径原由,但明面上,魏沈两家,与荣有焉,他怕,那齐深,若真的发了疯来,会一剑要了魏陉的命。
掩了掩情绪,他正琢磨着她,对外,他说是因齐深前来搭救,要报此恩,但内里,总觉得她那夜来,单枪匹马,不像是授人旨意的。
“你那夜赶得如此及时,当真是齐深授意的?”
这样好的月色,他又站在高处,望着他俊郎的面容,让乐山的记忆渐渐恍惚了起来。
前世里,她救过他,但他却没有因为这样一件事来感谢过她,那时候,他被剑刺中,伤得太重,命都保不住,还有闲情记她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吗。
但这辈子,这辈子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受伤,甚至是毫发无损的。
乐山的情绪全在脸上,她开口说话,嗓音都有些沙哑,“不是。”
直勾勾的眼神,全打在了他身上,沈璞与她对视少许,张口想说话,也只是微微张开了,忽然又抿起了嘴唇,没说话,同时亦避开了她打量过来的视线。
二十岁的沈璞,他还是个情绪能外露的人呢。
这样想着,乐山就笑了,仿佛一下子释然。
对,不跟他置气,她深陷囹圄之地,本来就怪她自己,跟他,没关系的。
“沈璞,你下来。”
她竟直呼他的大名,还理所应当地使唤他,沈璞的眼睛里写满了吃惊之意,不知道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他不下来,乐山抱着手臂,就一直等着。
他被她的视线逼迫的脸热,对的,主要是上头的风意太胜了,他下来,也不是因为她那一句话。
踩着碎石,慢慢往下挪。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明明看清楚再下的脚,却就真的踩空了,身子一个前倾,从上头跌了下去。
没有意料到的跌倒,整个身子全压在了一具软和的身体上。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盯梢的扶九,敲摸摸遮住了一只眼。
哎哟,真是没眼看。
怎么舍得他在她面前受伤,乐山早在他踩空时,就到了他脚下,正好接了个他满怀。
整个身子,都搂住了他,只是他衣袖锦袍,又长又空,压得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往后退了两步,抱着他,打心底乐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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