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饿疯了,在树下撞了会没有办法,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人。
此时的沈璞,刚从地上颤巍巍爬起来,捂着胸口的伤,就看见,这虎猛地又朝他奔来。
骇得后退两步,撇头闭上了眼。
虎在耳边嘶鸣,却没有动静,他睁开眼,看见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那一个虎爪,深深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如果他的身份没有那么高,她还可以抱着他的头,替他完全挡住,叫他不要看见不必要的东西。
彼时,万箭齐发,虎活生生死在了他面前,松了爪子,向一旁倒去,掀起了半边的灰土。而谷外,韩王殿下的人,总算赶到。
沈璞差点软了脚。
乐山看在眼里,忍着肩上的痛,微微伸手想去扶他,到底,伸到了一半,握了个拳,“属下来迟。”
“你是西山大营里的兵?”
“是。”大营里的盔甲是统一发放的。
“七爷,七爷,”真正来迟的人,扯着嗓子喊,上前扶稳他,“七爷可有事,是小的的错……”
人群围了上来,完全挡住乐山的视线,沈璞捂着胸口被人掺着往外头走,走了两步,情绪回过神,“让本侯静静!”
扶九才歇了嘴。
沈璞停住脚,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那头经了爪伤,正在按肩膀的人,看了一会,隔着人群,他问,“你叫什么?”
乐山完全没想到他还会再回过头来跟她说话,心里头激动了一下,但面色一直都是绷着的,家里面的人说她不会笑,是个闷夹子,但她知道,虽然她现在也没笑,但心里,是高兴着的。
张张嘴,正想说话,却被人打断,“小七,可还好?若不是我知道你可能在此地,今日之事,岂不凶险。”
是韩王的声音。
沈璞听见,脸色黑了一圈,“无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与韩王说着话,沈璞已经忘记了尚留在原地的乐山。
一行人走罢,那虎也被人拖走了,乐山摸了摸衣襟,已经渗出了血。
走到谷外,那方才近身与沈璞说话的人唤住了她,“姑娘,等一等,我家侯爷要问你话。”
在营外等了半个时辰,肩头的血,已经不流了,多亏衣服颜色深,旁人看不出来异样。
再见沈璞,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攥着一串玉珠,来回掂量,看见乐山,才想起来,对扶九说,“这人受了些伤,带过去与军医看看。”
乐山摇头,不是不便,而是这点小事,她不放在心上,“侯爷恩重,此小伤,属下可以自行处理。”
“那好吧,”他撩了珠子,甩到了她脚下,“这个你拿去,今日一事,权当我的谢礼,聪明的人,对外,该知道要说什么话吧?”
侯爷是告诫她,今日之事,要守口如瓶,不可泄露。
“属下明白。”
“报上你的名号,改日我会与孙韧说一声的,退下吧。”
乐山却没有退下,抬起头,她站在原地,停了一会。
眼见自家主子眉头有征兆了,扶九喝了一声,“还不退下。”
乐山没吓到,却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递给了扶九。
正是那日她在山边捡到的琉璃金杯。
“这是侯爷在路上掉下来的,被小的拾到,现下物归原主。”
扶九一阵莫名,这,这玩意,他家侯爷怎么可能还会要。
沈璞听见了她说话,朝杯子看了一眼,“既是遗漏的,也一并赏你了。”
“谢侯爷。”
乐山接过杯盏,却没有拿那串玉珠。
扶九追到门外,直道,“你这姑娘,脾气还挺倔,你知道七爷这玉珠价值几何吗,收着收着吧。”
乐山依旧没接。
扶九继续问,“赏赐不要,好歹报个名字,今日之事,自有你的好处。”
乐山看了他一眼,转头便走了。
走的很快,他来不及追,身后只听见他道,“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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