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齐家南苏,他这样说了一句,郭曙便不欲行动了。
南苏道,“摇光居的姑娘,弹曲时不露脸,是楼里的规矩,听曲不看脸,我私觉得很好,你仔细品一品。”
郭曙哪有那个闲心去品曲子,若不是陪他老姐解闷,他哪里坐得住。
须臾,帘里这几位隐约不见脸的姑娘,细细弹起了琵琶。
郭曙没再闹着齐深说话,他转过头来,对不远处的乐山勾了勾手指头。
乐山弯下腰来,静听他吩咐。
“近点,”他拍了拍身边的坐席,“坐过来。”
乐山掀开衣袍,端坐了下来,在他身边,盘腿盖衣袍,腰杆挺得直溜溜。
“嚯。”郭曙被逗到,她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闪瞎了他的眼。
我叫你来倒酒,你坐得跟大老爷们来听戏的一样,“哪有姑娘像你这样坐的,”他指了指坐在南苏身旁倒酒的姑娘,“看见了没,这样坐。”
乐山直言不讳,她摇头,“我不会。”
“你存心找小爷不愉快的是吧,叫你倒个酒,难死你了?”
乐山已经拿起酒杯,右手持起玉壶,高高举起,高个二人的头颅,稍加用力,微微倾斜,薄酒就进了郭曙面前的酒杯里。
恰到好处,杯弦刚满,乐山就收了手。
整个过程,乐山的身子连倾斜也没有,更不必说,像倒酒的酒婢那般弯腰侧首了。
郭曙看呆了,忘了追究她不按规矩来的事情,问,“你这手法,怎么做到的?”
四字相告,“熟能生巧。”
“能巧到一滴酒都不撒出杯外?”
乐山觉得可以就这个问题好好与他说一说。
还没有开口,面前的门被人由外及内地猛的推开,一阵风劲,三两步,一把脱了梢的剑柄就迎面飞了过来。
此方向,正是郭曙与她说话的方向。
郭曙被吓了一跳,一跃起身,大幅度动作,向身后退去。
待站定,是彻底惊到了。
剑柄到桌面,松了力,斜斜插进桌上,就停住了。
他自然是被突然飞来的剑柄吓到,但这不是废话么,是个人都有反应的。
而彼时,坐在他身边,双手按在膝头端坐,侧耳听他说话的陈乐山,见着剑柄来,丝毫不为所动,剑柄停住,掀动了她别在耳边的两缕碎发,轻瓢飘飞起,又轻飘飘地搭下,而她的腰板,依旧挺得比谁都直。
乖乖。
郭曙绕了半个圈,来看陈乐山的神情。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郭曙在猜,这人如此淡然,莫不是方才剑来时,她的表情也是这样的吧。
郭曙猜对了,乐山不仅神情没变,就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看到剑柄停住,上头是两个紫色罗穗,图案清晰明显,她方才还在想,门外守卫森严,屋内坐着的是齐深,有谁这样不怕死,还敢往里闯。
她的猜想不错,剑柄停住,便有人破门而入,“郡主,我要和你比试比试。”
沈家的小十二呐,沈璞一母同胞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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