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光亮的夜晚,乌云笼罩着天空,豆大的雨滴倾盆落下,打在人的身上像冰雹一般。
由远及近的那个女孩,对此好像没有一丝的感觉,苍白无色的清秀脸蛋上,还留着一条狰狞惨淡的口子。
赤红色的鲜血已经凝住了,伤口周边在大雨的冲刷之下微微泛白,甚至有了流脓的迹象。
这般年轻的女子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骇人的手段,竟是直接被毁了容貌。
牧衿身体僵硬神情呆滞的往前面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到了在这漫无边际的黑夜当中残留的一丝余光。
坐落在半山腰的华丽别墅,隐于黑夜当中,像是咆哮的巨兽所张开的血盆大口。
牧衿唇角勾了勾,又无力的垂下,暗沉的眼睛当中透着一丝被逼入绝境的疯狂。
别墅的大门打开,她慢慢的走了进去。
这点细微的动静,吵醒了起夜的李妈。
李妈是这栋别墅的保姆,也算是看着牧衿长大的。
“二小姐,你这是去哪了?你不是还在医院吗?怎么全身弄的这么湿的回来?”李妈惊讶的上前,拿着干帕子,想要帮她擦干身上的雨滴。
牧衿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伸手挥了挥:“李妈,我没事。”
她如同一道游魂似的走上了楼梯。
李妈站在大门口,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干帕子,又看了看牧衿的背影,叹了口气。
二小姐,这是造了什么孽哦?生母很早就没了,亲爹不管事,还摊上了一个面慈心狠的继母,现在连容貌都毁了,只怕那桩人人羡慕的亲事也不成了。
李妈摇摇头,她只是被雇佣来的保姆,对牧家的事也不好多说,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服,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牧衿的房间在三楼的尽头,房间很大,却也很空旷,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衣柜里挂着几件零星的旧衣服,或者是艳俗的新衣,书桌上堆着满满的书,大多是牧衿的课本,每一本都记满了笔记。
这个偌大的房间没有窗口,四面都是墙壁,风透不进来,雨也打不进来,在同样的阳光也照不进来。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这里面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比牢房还令人感到压抑。
牧衿没有开灯,进去之后,顺着门板滑落在了地上,任由这一片暗黑色将她完全的包裹,无助绝望的泪水顺着她苍白惨淡的脸颊不断的往下滚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些麻木僵硬的眨了眨早就已经哭得红肿干涩的眼睛,动作异常迟缓的站了起来。
十几年来她像颗顽强的杂草一般的勉强求生存,只期盼着哪一天可以脱离卫家。
可是现在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
牧衿嘴角无力的扬起,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狰狞的伤口。
这道伤口是她继姐造成的,说是继姐,准确的应该说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比她大两个月,可牧衿的母亲和她父亲结婚的时候,却是领了结婚证的,而牧衿才是真正的婚生子。
牧衿的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记忆当中那个秀美温柔的女子很少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坐在板凳上,望着门口,等着基本上不会回来的人。
在牧衿的母亲过世之后,不知是看在那一丝血脉亲情的份上,还是牧衿身上背负着的那一则婚约,牧父将她接到了那个早已经有了一家三口的新家。
牧衿从小就活的和个影子一样,她那个继姐的影子,这座房子中倍受忽视的透明人。
原本还有那个和程家的婚约在,至少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到了这么大,可是也是因为那一则婚约,她的继姐毁了她的脸,却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包括她的未婚夫,更是分外柔情的搂着她的继姐,反倒她自己成了罪有应得的刽子手。
牧衿是喜欢那个未婚夫的,把他当作逃离这个牢笼的希望,以后终身的依靠。
但当初的牧衿不明白,靠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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