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金銮殿里面所有人神色不一的目光,赫连衿却是出人意料的淡定,淡定的让这些人怀疑是否是他们的眼睛看错了。
就在上面的那位皇贵君,越来越烦躁,眼中的不耐烦都要溢出来的时候,淡定的太女殿下总算是免开尊口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天圣帝,高祖皇帝嫡女,受遗命登基为帝,她所亲手写下的传位诏书,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野路子的东西。”赫连衿话语不急不徐,有几分春风拂柳的感觉。
偏偏从最开始的反问,到最后的那两个字,皆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震。
然而,赫连衿口中的话虽嚣张却没有一点不是点在了实处。
天圣帝是正统嫡出,在位期间虽只有短短几年,但也勤政爱民,颇有功绩。
反观之刚刚过世的女皇,本就是趁人之危,逼宫噬姐夺得的皇位。
这也就算了,可她却做上了皇位,也不知道珍惜,骄奢淫逸,荒唐昏庸,偏听偏信,暗害忠良。
两者对比来看,后者可不就是是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但事实虽摆在这,话却没有谁说的这么直白。
一时之间,在座的朝臣面面相觑,静默无声,就连穆清那边的人,这没有那一个敢做那枪打的出头鸟。
“放肆。”穆清喝道,怒目发威,“赫连衿,亏你还是当朝太女,竟敢在女皇刚刚过世之初诋毁女皇,你的忠孝何在?”
俗话说,天地君亲师,女皇不仅站着君还站着一个亲字。
穆清一句话就给赫连衿扣上了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
试问天下间,哪一处能容得下不忠不孝之人,更别说金銮殿上,众目睽睽之下,那把龙椅岂能坐下不忠不孝之人。
“何为忠?何为孝?”赫连衿不急不慢的反问。
穆清冷笑。
赫连衿却不欲等他的回答,又道:“天圣帝为君,平王为臣,平王逼宫反叛,夺君位,是什么忠?天圣帝为姐,长姐如母,平王为妹,平王噬姐,占姐夫,又是什么孝?”
赫连衿连连发问,直逼的穆清脸色青白交加,在场更是无一人敢站出来。
说什么忠孝?若真以忠孝作为标准,当初的平王又如何坐上的皇位?
穆清冷冷的看着赫连衿,冷道:“赫连衿,你休要强词夺理,现在论的是你,女皇便是有天大的过错,如今斯人已逝,恩恩怨怨都已过去。而你身为女皇之女,由女皇亲笔立下的太女,不仅不遵女皇遗诏,还在金銮殿上大是非议你的亲母,你究竟意欲何为?”
赫连衿嗤笑:“孤想做什么,皇贵君应当是一早就清楚明白才对。”
穆清露出个嘲讽的眼神:“本宫不明白。太女,任你再怎么能言善辩,你也应当知道,本宫手上的才是女皇亲手写下的遗诏,七皇女作为大燕国新皇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你就是再心有不甘,也应尊皇命,叩新皇。”
“皇贵君似乎弄错了一个事实,只有皇帝临终的时候写下的诏书才能够被称之为遗诏,才能够决定大燕国下一任新皇是谁?”说到这里,赫连衿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在在场多数人若有所思甚至大骇的眼神中接着道:“赫连樊只是一个乱臣贼子,不得正统,不受天命,叫她在龙椅上坐了十几年,不过是正统未出,鸠占鹊巢而已。如今她虽然已经死了,但该纠正的事实还是得纠正,一个不是皇帝的乱臣贼子写下的诏书,甚至比不上那三岁幼童的涂鸦,皇贵君你是何颜面,领着贼子之后,站在上面。”
赫连樊是刚刚过世的女皇之名。
在场众人包括穆清在内,都没想到赫连衿今日的这一出,不仅是为了争夺皇位,更甚者还要彻底抹杀女皇的皇统。
穆清心里发沉,若赫连樊都算不上是一个皇帝,那她写下的诏书也就没多大用处了。
穆清步步惊心走到现在,岂能允许一朝功败垂成?
“赫连衿,你口口声声说女皇只是正统未出的乱成贼子,那谁是正统?你莫要忘了,你自己也是女皇之女,若没有女皇为你受封的太女之位,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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