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距离皇城并不远,也就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赫连衿伤口未愈,伺候的人特地在马车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软垫,坐上去就像是坐在棉花上一样。
外面赶车的人也是十分注意,速度控制在不快不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震动。
赫连衿坐在里面,并不着急,也就没有开口催促。
出了皇城门口,又走了一段路程,买卖的小贩,交谈的声音渐渐的传了过来。
一些街角落,还会传出关于七天之前,当朝太女南山围猎场遇刺的事情。
太女是储君,赫连衿在外的名声素来不错,她一出事,担心祈福的百姓不在少数。
好在太女苏醒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皇城脚下的百姓大多是欢呼雀跃。
也是赫连衿这一次出行走得低调,所坐的马车都没有带朝阳宫的标志,不然外面那些百姓非得把马车团团围住,看一看里面坐着的人是不是真的苏醒了,安全无恙了。
一个太女做到这个份上,深得民意,备受百姓推崇,也确实是没有几个,若非上面的女皇太过荒唐,再加上一个野心勃勃手带金手指的重生的后妃,赫连衿又怎么会因为一场刺杀冤屈枉死?
小半个时辰过后,丞相府总算到了。
因为丞相府这边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丞相至今昏迷不醒,不能出来恭候,是丞相府的大管家早早的在大门外面候着的。
看到赫连衿出来,管家大声跪拜道:“奴才恭迎太女殿下。”
“管家不必多礼,孤此番出来是为了探望丞相,不知丞相现在情况如何?”赫连衿下了马车,招招手,冲着管家问。
管家躬身回答:“相爷现在昏迷不醒,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相爷的病情有好转,大概最近这几天就能够苏醒过来。”
“那就好,孤进去看看。”赫连衿抬脚进了相府。
丞相府不大不小,没有占地几十亩,但玉台楼阁也都不缺,处处透着一股精致清雅之感。
当朝丞相姬千荀也就双十年华,和赫连衿相差不远,是六年前三元及第的状元爷,天资聪颖,可谓天纵奇才,入朝后不管是江南的水患还是湖广的匪灾,都办的妥妥帖帖的,不过六年时间就坐上了丞相之位,并且不曾依靠过他人或者背后的家族。
姬千荀原本是白身,据说是一个父母早亡的孤儿,由姑母带大,三年前其姑母也病逝了,这个偌大的丞相府只有姬千荀这么一位主子。
姬千荀喜静不喜热闹,府中伺候的下人只有五六来个,这相府也是皇城脚下,权贵豪奢府邸当中难得的清静之地。
很快在管家的带领之下,丞相居住的院子到了。
这院子有个清雅的名字,叫做墨竹苑,里面栽种着几簇翠竹,翠竹青绿,寂静幽幽,带着淡雅的竹香。
卧室内,当朝丞相姬千荀就躺在床上,身边伺候着的是一个常年跟随在他身边的男侍。
男侍见了进来的人,他曾随姬千荀见过赫连衿的面,此刻也认出了她的身份,躬身跪在一旁行礼的:“奴拜见太女殿下。”
赫连衿摆摆手,示意房间内的二人退出。
男侍跟随着管家退了出去。
赫连衿走近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肤色雪白,眉眼清冽如高山的冰雪一般,薄唇紧抿,苍白无色,即使是处于昏睡当中,这般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绝色之姿还是透了出来。
大燕国的都城燕京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燕京有两大绝色,一为太女赫连衿,矜贵绝艳二为丞相姬千荀,清冷无双。
太女赫连衿常年在宫中,少在外走动,寻常百姓想要看见赫连衿,难于上天。
而姬千荀虽然同样喜静,很少出门在外,但每日上下朝,姬千荀总是会出现,有个慕其美名者,时常在路段等候,只为得见美颜。
也是因此,丞相府的门槛都差点被说亲者踏断。
不过丞相姬千荀不爱男色,凡事说亲者一律拒绝,至今依旧独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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