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言翻了个身,将薄被盖在头上继续睡。
成又是找白秀英打牌的!
“谨言啊,快醒醒!”
耳边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白谨言一个激灵,向后退到墙角,一脸警戒的看着笑得满脸都是褶子的白秀英。
“白姨,你没事吧?”
白秀英脸一僵,脸上的笑容更深。
“我能有什么事,快起来,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咱家的客人不都是找你的?不是找你打牌的,就是找你要赌债的?”
屋子太又不隔音。
家里有陌生人白谨言也不敢穿着太随便,她慢悠悠坐起来准备拿衬衣裤子,却被白秀英一把将一条花裙子套在了头上。
“白姨,你干嘛?”
在棚户区没一个人知道她是女孩,这给她穿裙子做什么?
“嘘!”白秀英用眼神警告白谨言,放低声音说道,“闭嘴!快把刘海梳下来!”
说完,又把廉价的香粉向白谨言脸上抹。
等被白秀英折腾完,出了房间,就见不足五平米的客厅里密密麻麻已经站满了人。
破旧的沙发里端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男人,而在沙边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
男人西装革履,高档的牛皮鞋上不染一丝灰尘。
他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能从眉眼间看出年轻时的俊朗。
男人用审视又挑剔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着。
“你就是白谨言?”男人忽然出声,声音低沉又冷漠,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白谨言翻了翻白眼。
切!他瞧不上她,她还看他不顺眼呢!
“是!是!是!这就是白谨言。她四岁时我从路边把她捡回来的。”见白谨言没开口,白秀英用力拉着白谨言向前凑,脸上笑得像开了花。
捡她回来的事,白秀英像复读机一样,一天能念叨十遍,为的就是让白谨言记住她的养育之恩。
白谨言不耐烦的把胳膊从白秀英怀里抽出来,却被狠狠拧了一把。
“谨言,还不快叫?这是你爸!”
“”
白谨言有些恍神,垂在身侧的手用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疼!不是做梦?
她幻想过无数次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情景,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白谨言!你傻了啊!说话啊!”白秀英拉着白谨言给景慕祥陪笑。
沙发旁边的女孩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无懈可击的笑容掩盖了眼底的讥讽。
“你就是白谨言吧,我是你的姐姐景依依。”
手臂顿了顿,最终还是握住了白谨言的手。
“快叫姐姐!”白秀英催促。
白谨言低眸看着景依依双保养得白皙细嫩的手,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满是茧子的粗手抽了出来。
“你们真是我的家人?”
景依依目光冷了冷,转头甜甜一笑,“爸,快让张叔把鉴定给妹妹看看!”
景慕祥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下时间,然后对着沙发后的一个一身正装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张叔把一叠资料拿到的白谨言的面前。
白谨言接过来,看到上面最后一页,写着“根据分析结果,支持被鉴定人白谨言与沈之梦为亲生母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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