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龙从回到连城就开始在心头吊着的那口气,始终也没有放下来过。
他以前听书,听到很多多愁善感的公子小姐,总是喜欢见月垂泪,见花垂泪,见风垂泪反正什么都垂泪,什么都茶不思饭不想。
最后呢,就郁郁而终,或者忧思郁结,或者心血两干
等等等等。
他听不懂。
事后问说书的老先生,这忧思,抑郁,是什么病?
说书的老先生说,这不是什么病症,而是闷闷不乐。
容小龙吃惊:“闷闷不乐就能死人?不是病是什么?”
说书的老先生被问的哑口无言,又不能被容小龙真的看出来被问倒,老人家要面子的呀。
于是就说:“这人啊奇怪的很,如果特别想死的话,就会死了。那说书的主人公,就是难过,特别想死,然后就慢慢杀掉了自己。”
容小龙听得睁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
“就光忧思一下啊?”
“可不就光忧思一下么?”说书的老先生趁机给了容小龙一个脑瓜崩,“所以啊,后生,记得了,以后为难谁都别为难自己个,有什么心事就要立刻说出来。”
说书的老先生瘦的就差不多算是一把骨头了,可是骨头崩人才疼的。
容小龙疼的的眼泪汪汪的,说:“可是心事说出来不一定有用。”
说书的老先生早料到会有这样的质问,他也想好了应对的话:“有没有用这个难说,但是一定痛快。”
说书的老先生急着去酒铺打酒,根本不想和小孩子多拉呱半句。每一句话都算是在打发他。
他能听不懂?
他能不识趣?
于是容小龙就跑了。
那个时候的容小龙在跑回家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就半路拐了个弯,跑去师娘家里。
师娘是个白发的老太太,胖,白,和气的很。炒的黄豆特别好吃。还会把溪水里捕来的小鱼晒成特别香的小鱼干给私塾先生下酒吃。
容小龙有的时候来私塾先生家里,运气好能顺几个小鱼干解馋。
溪水里不容易抓鱼,小鱼干于是也不多。都紧着先生下酒呢。
这一回也有小鱼干。
师娘当时用院子的灶台煮晚饭,天热的很,日头还没落个齐全,暑气还在,知了也嚎啕个没完,吵得人浮躁。
当时容小龙不敢浮躁。
怕死啊。
十二三岁的容小龙,能懂郁结是什么呢?
他理所当然地就把郁结两个字理解成了心里不痛快。
倒是也没错。
可是这心里不痛快的方式多了去了。
生气也会心里不痛快委屈心里也会不痛快包括热,冷,肚子饿,吃太多,或者发现自己脸上今天冒了个痘子,今夏的莲蓬摘的没往年的多都会不痛快。都会噘嘴生气。包括这回,盯着毒日头走过来,还听着沿路没完没了的知了的呱噪,不痛快的要命。
容小龙以前不懂,不痛快就不痛快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不痛快真的会要命啊
他哪儿敢继续不痛快?
“一派胡言。”老先生喝酒,嚼香喷喷的小鱼干,大约是实在是美味佳肴的,好吃的老先生都眯了眼睛,“郁结和生气是两码事。你当人是河豚呢?能活活把自己气死?”
容小龙羞愧的低下头,偷偷的嗅空气里小鱼干的香味。
容小龙偷偷说:“我哪儿知道我都不知道郁结是什么。”
容小龙把刚刚和说书先生说的话说了一遍。
也说到了说书先生否定的观点。
这个观点,又被老先生给否定了。
老先生说:“心虚郁结就是病。不然如何会死人?”
容小龙又被吓了一跳。
“是病啊?能有药医吗?”
老先说:“有,不过这药啊不是什么药材或者药店能买到的。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复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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